昏暗的房间里,两人唇齿交缠,耳鬓厮磨,好似世上最亲密的爱人,但仔细看,身处下位的人隐隐有些挣扎,手腕也被一根细细的铁链锁着,被上面的人压制得动弹不得。
严浩翔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的索取,铁链哗啦作响,氧气被掠夺殆尽,他用力,狠咬了一下他的舌尖。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贺峻霖的眼珠慢慢转红,看着他,已多了进食的欲望。
尖牙刺破血管,严浩翔动作一僵,身子软了下来。
血仆对主人的臣服在吸血时尤为明显,直到晕了过去,他都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他抱着他瘫软的身体,紧紧拥在怀里。
真冷。
他想着,从前的他,是暖的。他喜欢温暖,但身上却总是寒凉,严浩翔就会这样抱着他,让他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暖意,像母亲怀抱那样温柔,那样温暖。
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他的体温早已冷却,和他一样生硬、冰冷,没了往日的温情,就连笑容也是吝啬。
贺峻霖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轻抚他的眉眼,亲吻他的肌肤,在无人注目时才泻出的满腔温柔,都在告诉他,他舍不得。
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如果可以,他宁愿他们从未相见。
爱恨交织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爱又恨,两难不已。
他不再多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手搭在严浩翔身上,呼吸渐渐均匀。
其实从丁程鑫醒来就已说明他没有大碍,顶多恢复一下久睡的元气,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但就这最后一点伤却迟迟未好,不免让人怀疑。
马嘉祺虽是信任他的,但还是有些动摇。
他们的心脏对别族来说都是至宝,他当时拿出来也是阿程的伤极其严重,不能再拖,他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他迟迟不归还,就让人怀疑他别有目的了。
眼见瞒不住了,丁程鑫只能据实相告。
丁程鑫嘉祺,对不起,心脏和我的内丹融到一起了,我没办法把它们分开。
他抽抽噎噎地说,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马嘉祺扯出一个笑容,温和地安慰他,好似没了心脏的不是自己般。
马嘉祺没事的阿程,我会想办法,你不用自责。
木已成舟,责怪没有任何用处,而且这是自己的选择,不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会承担。
丁程鑫呜呜,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是你的心脏,直接把它放在内丹里,不小心给炼化了。
他着急解释,生怕他不信,紧紧抓着他的手,抬头望他,泪眼朦胧。
他当时是重伤昏迷的状态,说是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血族的心脏可不像人族那般血腥,它像一颗血红色的宝石,只有拳头大小,晶莹剔透,很漂亮。
它凝聚了血族最精纯的力量,炼丹、炼器、疗伤、延寿,作用多样,且几乎没有副作用。要不是血族地方隐蔽,力量强大,且心脏不可强夺,怕是早就被其他种族联合起来夷为平地了。
他们子嗣艰难,即使很少有族人死去,数量也不见长,杀鸡取卵的事,没人会干。
但也正因如此,很多人会蓄意接近他们,谋夺心脏。
所以,丁程鑫会是这种人吗?
马嘉祺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轻轻安抚着他,让他别多想。
等差不多了,才借口有公务要处理,退了出去。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