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具险·人心

晕眩感结束后柳林萧缓缓站起身，两次下来还是觉得想吐。

【玩家‘柳林萧’，已进入双人游戏副本《具险·人心》】

【玩家通关该游戏即可获得‘伴侣’选择机会，以及系统综合评价报告。》】

柳林萧稍微清醒了点，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脚边的易拉罐和破烂的楼层让他认出这是他进入游戏前的家。

“我要怎么做才能通关你们的游戏。”柳林萧问道，在还未摸索到游戏的相关线索理智告诉他先不要轻举妄动，“解密，还是活着？”

“聪明的问法，但游戏管理师并不会透露游戏线索。”游戏管理师还未开口，柳林萧身后之人已经为他解答，声音微哑，却透露着压迫感。

【哼，你还是那么爱插话，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喂我亲爱的狗！】游戏管理师哼哼着，似乎对身后之人打断它非常生气，【不过他说的没错，我只会给予您购买道具以及刷新详情，游戏副本内的事情需要您自己探索哟，啾咪~”】

来人对管理师的诅咒没有丝毫表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我是你本次副本的队友，中等玩家，温裴铭。”

柳林萧不想多搭话：“柳林萧。”看着对方已经开始搜集线索，好奇心驱使他暂时放下面子，“请问你刚才说的中等玩家是什么意思。”

温裴铭挑眉，似乎并不想多说话：“就是管理师刚才所说的系统综合评价。”

看出他并不想多说话，柳林萧点点头，往楼内走去。

刚踏入楼梯间他便觉得脑内充斥许多回音，多到脑子快要爆炸。

“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笑笑呢！我让你去读书是好好学习，不是让你和同学打架的！”

“霸凌？同学，我们这里的教育想必你见识过，怎么可能会霸凌你呢！相比这个，你这次的考试成绩又是吊车尾，如果再这样我们不得不让你退学了。”

“柳林萧！你看看你写的那些东西，是一个学生该干的吗！你父亲不务正业，你要重走他的路吗！”

“柳林萧！”

“柳林萧！”

柳林萧回过神来，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湿，温裴铭皱着眉站在自己身边：“你怎么回事。"

柳林萧还没彻底清醒，声音还是颤的：“我不知道......我刚才听到我进入游戏前遇见的人对我说的话。”

温裴铭：“什么话？”

柳林萧复述了一遍，嘴唇依旧没有血色。

温裴铭似乎是想评价一下他的心理状态，但嘴唇张了张最终只是说：“这应该就是副本考题了。”

“考题？"柳林萧喃喃，猛地抬起头，“意思是只要我能不再害怕这些东西就能出去了吗？”

温裴铭赞许地点点头：“现在看来是这样，但这是你的考题，我的不是这个。”

柳林萧点点头，觉得对于初次见面的队友来说他有点太过于关心自己了，但很快想起来：原来自己是个冷血的抑郁症患者，而世界上的人并不会和自己一样冷血。

他默不作声地跟上了温裴铭，后者偏着头问他：“这是你的家，那你还记得你最厌恶或者最害怕什么吗？”

“我进游戏之前，很害怕睡觉。”柳林萧老老实实回答。

“睡觉？”温裴铭挑眉，似是不理解，“为什么害怕这个，做噩梦？”

“不是。”柳林萧犹豫了一下，“我不喝药睡不着，喝了药第二天起不来。”

见他不想回答，温裴铭点点头，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柳林萧的家。

柳林萧用藏在门前杂物堆的备用钥匙开了门，住在破旧的小区还被新队友看见让他觉得有点难堪，好在对方没多问。

开锁的时候柳林萧觉得有些头晕，以为是进入游戏的后遗症，没多想，钥匙拧开锁便推开了门，一缕燃烧腐烂的味道更早到。

两秒后柳林萧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剧缩，猛地扑向身后之人：“趴下！”

“轰——”两人趴下的瞬间身后的房间传来巨响，噼里啪啦的火光似乎要把整栋大楼吞噬。

“咳......咳咳”柳林萧背面暴击，生性娇贵的他闻到火药味的一瞬间就觉得呼吸困难，但恢复意识的一瞬间他看向身下之人，“喂，温裴铭？你没事吧。”

“......没事。”对方似乎震惊他在生死边缘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你，先起来。”

柳林萧起来后依旧问着他有没有受伤，似乎想把所有错揽在自己身上，温裴铭从游戏商店要了件新衣服，递给柳林萧。

柳林萧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衣服多么糟糕，像个乞丐一样，但看着温裴铭手中的衣服他静静对峙着，没接。

温裴铭：“洁癖？”

柳林萧：“算是。”

看对方态度坚决，温裴铭收起衣服：“没想到你还有炸房间的习惯？”

柳林萧：.........要怎么解释自己真的没有奇怪的癖好。

“我鼻子比较灵敏，闻不得太重的气味。”言意之下要真是我炸的我活不到进游戏。

温裴铭勉强点点头：“既然不是你做的，在来到副本前不会有人进入你的房间。”

“鬼怪吗？”

“恐怕是的。”温裴铭蹲下蹭了蹭地上的灰，“既然是爆炸，那么灰尘不可能没沾染上火药味。”

残留的火星已经熄灭，温裴铭直起身拍了拍没有灰尘的衣服：“走吧，去看看。”

柳林萧刚想点头却愣在原地，温裴铭没看到有人跟上来拧着眉回头，“你又怎么了？”

柳林萧看着他，明明是很认真的眼神，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你没听到吗？”

温裴铭莫名其妙：“我应该听到什......”他止住了话音，因为身后的阳台传来儿童诡异的笑声。

【叮咚~我有一个秘密~悄悄告诉你......】

【欢迎你来到天堂入口......】

【叮咚~有人在按门铃，是谁在外面......】

【把恶作剧当成一场游戏......】

诡异的童音充斥着两个人的脑海，看清阳台上的人时柳林萧忍住想要大叫的冲动。

——那是一个无头小女孩，而头被她拿在手里，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睛已经被棉线封起。

“你是来陪我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