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有预料的事情发生时依旧那么刻骨铭心
婵煊无法解释自己是如何离开刃雪城的,她紧握双拳,手指深深嵌入指甲中,仿佛要用力抓住什么一样。婆婆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在她的心尖上重重地划下一刀,让她感到极度的不安
向着寻梦族的方向走去,婵煊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不断地压缩和拉伸,感到无助和绝望
远方,守城之人遥望着她的身影,瞪大了眼,随着一声令下,无数士兵从城中冲了出来,犹如万箭齐发,将她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壁垒,无法逃脱
婵煊看着周围的人,他们嘴唇张张合合,可她却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可他们为什么要把刀剑和长矛对准她,她明明,她明明……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是谁呢……
算了,是谁都不重要了,只是他真的好想释啊,可是,释也会觉得她是叛徒吧,就像婆婆和卡索,就像刃雪城的族民,就像三界理所应当的每个人
云飞接住婵煊,守城的士兵都认得他,不敢阻拦,将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们一眼,挡在云飞面前
他的目光轻轻扫过面前的人,仿佛一股寒意从心底涌出,让人不禁感到一阵瑟瑟的寒意
将军打了个寒战,但想到这位幻雪帝国的小王子根本不会幻术,像梦主讨赏的心战胜了恐惧,开口道“释王子,这是火族的公主,你……”
“星旧下的令?”云飞的声音平如湖面,分明不恼,却莫名让人心生敬畏,将军一时听不出他的意思,正犹豫要怎么回答,又听到他的声音“既然不是,那就滚”
他突然觉得一股寒气从脚下升起,动弹不得,云飞抱着婵煊,和他错身时,无意间转眼瞥他,眼里有种风雪俱灭的清寂,他只能挪动眼珠子看他们,不敢言语,也不能言语
直到云飞消失在街角,他身上的寒气才慢慢褪去,周围的士兵围过来,将军动了动脚踝,确定自己能正常活动后,又朝着云飞离开的方向啐了口唾沫“一个庶子罢了,在这儿跟我摆什么谱!”
话音刚落,将军脸上的不屑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瞬间被冻住,一秒,两秒,最后爆体,血肉横飞,染血的头颅滚落在街角
其他士兵逃开的逃开,更有甚者抱着柱子干呕起来,无不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做这个出头羊
月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似乎在偷窥人间的秘密
星就带着星轨回到寻梦族,听说云飞杀了守城将军,并没有多大意外,倒是卡索,他亲自前往将军家中致歉,而这一切,云飞通通不知道
婵煊睡了一个下午,黑发蜿蜒,红裙覆身,脸庞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冷汗顺着额头滑到脸上
她拉着云飞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送她回来,她便一直紧握着他的手腕,他的手臂却早已酸楚不堪。然而他依然忍着不动,以便让她能安心一些
曾经笑语晏晏的小公主,怎么变成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