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仲夏,校园内静悄悄的,窗边蝉鸣和着讲课声,一片悠然和意。而对于那些不爱学习的学生来说,简直媲美安眠曲。
高二6班的教室内,老师在上面热火朝天地讲,最后一排紧靠后门的学生却丝毫不理睬,将头往校服外套里一蒙,后门窗户却被敲了敲,就像麻雀啄门一样,只有离得最近的沈锦能听见。
男生并没有睡着,他这里很晒,就算他有校服遮着也有热意,他眯瞪着眼,眼里还残留着困意,抬眼瞧了下老师,看并没有注意这边,转头便瞧见后门玻璃探出一个黑不黑灰不灰的头顶,一双眼睛紧接着露出,鬼鬼祟祟跟贼似的,少年见沈锦瞧见了他,眼睛一亮,无声道,“锦哥,出来啊!”
沈锦挑了下眉,套上校服外套,校服是蓝白色的,白色的上面更是拿各种颜色的笔画得花里胡哨,跟个鬼画符似的,衬得少年更像不良。
“老师!”沈锦坐姿说不上好,他高抬起手,招呼老师,这一喊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在众人眼中,凌乱的发丝在阳光照射下散发金光,俊俏的脸被照的白的发光,着实是贴敷女生们心中幻想的梦中校草,可惜这个人是沈锦,一个不学无术性格恶劣全身只有一张脸能看的校霸。
“上厕所。”沈锦丝毫没有打断上课的不好意思,懒洋洋地道。
“去吧。”老师没有多问一句,甚至心里知道沈锦要逃课,但在她心里沈锦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沈锦看到了她眼里的轻蔑,也不在意,在路过前排时,看了一眼各科老师眼里的宝,陈仪没想过他会突然看他,因为所有人都在看,他就偷偷瞥了一眼,谁知就被正主捉了个正着,他不动声色地想挪开目光,可对方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怯怯地盯着空荡的门外,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郁闷。
沈锦心里没陈仪那么复杂,他在心里问那个将他带到这里的系统,“那个就是任务对象。”瘦不拉几的,跟根柴火棍似的。
系统拟态有点像一个放大的玻璃珠,充斥着一股廉价感,名字也朴素,叫小玻。
“是,宿主需要拯救他,【陈仪拯救值:30%】。”
“他不是学习好嘛,怎么这么低?”
“陈仪父亲酗酒家暴,别看陈仪脸上没伤,但身体上全是被他父亲打出来的伤痕,陈仪从小被打到大,学习这么好也是想远离这里。”
“他母亲呢?”
“陈仪的母亲因为实在受不了丈夫的殴打,想带着七岁的陈仪自杀,但被回家的陈父发现打了一顿,陈母被激起拿刀砍伤了陈父,两人争斗时陈父失手杀了陈母,当时七岁的陈仪就在旁边。”
沈锦咂了下舌,“然后呢?”
“陈仪父母的邻居见出了血,便报了警,当时什么年代,陈父当时也受了伤,就被判了个防卫过当的罪名,坐了三年牢,不仅没改出来后因为瘸了一条腿反而更加暴躁。”
沈锦意味不明地哼了声,“要我啊,在陈母死时就动手了。”
小玻差点炸了,正常人哪能跟您比啊。
正常的绑定宿主都是系统去选定宿主,可它倒好,宿主自己找上门来,记得第一面时,沈锦全身血淋淋的,跟刚从血池子里捞出来一样。染成红色的白衬衫往下滴水,一步步朝它走来,在地上留了一串的血脚印,小玻当时都以为自己刚出厂就要报废了。
虽然后来沈锦与他解释他只是一个跑龙套的,身上都是血浆而已,但是,它不信。
“锦哥,江湖救急啊!”这个矮个子少年名叫付阳鸣,非寻常留守儿童,与奶奶生活在一起,但父母挣钱多,每月有一万的零花钱,在这个寻乡镇算是大户,在两年前因被沈锦的打架帅到,用钞能力当上了沈锦小弟,自称“沈锦钱包”。
两人在无人的楼梯间,沈锦靠着扶手,“干什么?”
“拐子被人打了。”
沈锦一顿,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张寡淡但凶残的脸来,首先反应就是不信,“怎么回事?”
“我呸!宏江中学耍阴招,趁拐子一人落单,要不是大马瞅见了,还以为我们鸿才没人了呢!大马已经带人过去,但怕对方人多让我来叫你去镇场子。”少年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就是力使大了,跟憋不住尿一样。碰巧这时教导主任从下往上走,手里端了一个领导人物标志性的玻璃杯,眼睛跟鹰眼似的一眼就瞅准了两人,因为沈锦是背对着人,所以教导主任第一眼瞅见了付阳鸣,
“付阳鸣,不上课干嘛呢?是不是又想逃课!你对面是谁,来来来,看着我。”
完了,是老郭。
沈锦丝毫不慌,还悠哉悠哉地跟主任打了个招呼,“郭主任,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