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宿舍书柜上陈列的各类奖杯,长长叹了口气,满书柜的荣誉终究是成了过去式。把它们都整理好,放入一个箱子里封存。
目光最终落在一个奖杯上,全国大学生器乐比赛第一名,盯着看了许久,我陷入深深的回忆……
我那时一头波浪长发,穿着最喜欢湛蓝色礼服,在万众瞩目下满心欢喜的走上台领奖,全场轰动的掌声。
我急切在万千观众中寻找一个身影,穿着白色衬衫拿着鲜花的少年。人群中,我只看得到他,只对他微笑。似乎万千掌声不如他一人的一个微笑。
我一想到他那天头也不回毅然离去的身影,心就隐隐作痛。
白色衬衣的少年拿着鲜花背对着我,他像个傻子似的转来转去,我悄悄来到他身后打算吓他一番。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吓得鲜花都掉了,我忍不住嘲笑他是胆小鬼。
“轩辰!快看,我第一名诶!”我笑的一脸灿烂的拿着奖杯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女朋友就是厉害。”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那是,我是谁啊。”我笑着拉起他的手,另一只手捧着他送的鲜花,他也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把我这个宝贝弄丢似的。
回忆好似一把利刃,每当我想起,它总是毫不留情的贯穿我胸膛,让我痛不欲生。
听到宿舍门锁开了的声音,急忙擦去眼角的泪水,江敏突然回来了。
“那个嫣然,你的湛蓝色礼服能借我嘛?我有点事需要用。”还没说完她就已经打开了我的衣柜。
“没事,你拿去穿吧,反正我估计是用不上了。”看着她拿出的那件湛蓝色礼服,眼角微微泛红。
“你最近怎么感觉好像变了?”我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她。
“啊?没有吧。”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冷冷的看着我。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相信我最好的朋友。
她穿上了我的礼服照了照镜子,笑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发型和服饰从背面看过去简直像是另一个翻版的我。
“你的眼镜!”拿起她丢弃在一旁的粗框眼镜想递给她。
“这个我用不着了,你丢了吧。”她笑着说道。
这次全国大学生器乐大赛江州大学好不容易拿到举办权,校方非常重视这次,器乐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
我坐在观众席,认真观赏她们的努力成果。
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听到一个熟悉的曲名,我精心准备了很久的曲子和我最好的朋友名字。
在聚光灯和众目睽睽之下,她穿着我最喜欢的湛蓝色礼服,烫卷了波浪长发,摘去了眼镜,弹奏着我精心谱写的曲子。
听着熟悉的旋律,看着陌生的她。
这次全国大学生器乐比赛完美落幕,舒颖拿了第一名,江敏虽然没获名次,但却拿了特等奖。
我到后台找到江敏,她正坐在梳妆台,梳理着头发,笑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拿了我的曲谱?”
“你有证据吗?这样污蔑我。”她笑了笑,捣鼓着桌上的化妆品。
“怎么能是你!怎么会是你?”我气愤的上前抓起她的手,对上她的视线,我的眼眶微微泛了红。
“你有病吧。” 她甩开我的手,无语的看着我。
“说实话,我看你不爽很久了。”她凑上我的耳朵轻轻的说道。
她说的字字句句在我脑海不断回荡着,眼泪大块往下掉,我呆在了原地。
脑海闪过和她一起快乐的时光……
江州的冬天不比杨州,杨州即使冬天也很少下雪,而江州每年冬天都下雪,杨州相比江州气候温和许多。
我和江敏作为土生土长的杨州人,第一次来江州可真有点不太适应。
“这风吹的冻死啦!我天。”她冷的整个人缩在一块。
“给你。”我脱下了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这,给我你不冷吗?”
“没事,我今天出寝室穿了好多件衣服有点热。”
“好吧,唉,真的有点想回杨州了。”她一脸苦恼的看着我,皱了皱眉头。
“学校附近好像刚好有家杨州菜馆挺好吃,我们去买点?”
“真的假的?我天咱们现在就去,走出发!”她笑着拉起我的手冲向菜馆。
或许她永远不知道,江州的风真的很冷,冰冷彻骨,但这些和她的微笑比起来不算什么。
但此刻眼前的她早已疯魔,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她。
我尝试去拉她的手,她把我一把甩开,扯起我的衣领。
“怎么?想恶心我?”她露出丑恶的嘴脸。
“我……没有。”我掰开她的手。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神嘛?不过是个连琴都弹不了的丑八怪罢了。”她忍不住笑了笑。
“说够了没有?”李鹤泽一身白色T恤出现在眼前。
“我们走。”他的手抓起我的手往会场外走去。
“那个放开,你抓疼我了。”我的手上给他抓出来红红的手印。
“对不起!”他不好意思的抓住脑门。
“谢谢你,但是如果是可怜我的话,没必要。”我轻轻叹了口气,想回寝室好好休息一下。
“不是可怜,我喜欢你很久了,很久很久。”他认真的看着我。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这副模样。”我扯开衣领,醒目吓人的疤痕暴露在他眼前。
“不管什么模样,你就是你。”他轻轻把我衣领弄好。
对上他的那双眼睛,我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你别哭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
“噗。”看着他一脸茫然的表情,我忍不住他逗笑。
“你笑啥我说真的!”
“笨蛋,李鹤泽是大笨蛋。”
“你才是!”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巨痛,我气的重重拍了好几巴掌在他背上。
“我天,你这是要谋害朕,刁民。”
“你才刁民。”我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好好好,大小姐,我错了。”他双手合十。
“放你一马。”她松开了手。
一路打打闹闹把她送回寝室楼。
“有事打电话给我,没事也打。”他朝我wink了一下。
“有病!”我无奈的笑了笑。
“你听到了没有!”他又问了一遍。
“好的知道了。”我无语的回答道。
他似乎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看着我消失在视线里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