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白婉玉将头压的更低了一些,她刚刚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清楚,范玉忠奸不分,受奸人蛊惑,肆意杀人,推卸罪责,天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他范玉也一样!
范轩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赤红的双眼,青筋暴起,那是他的孩子,从小看到大的好孩子,为何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他痛心,痛心啊!
“民妇还有一事要禀告皇上!”
“讲!”
“此事与太子太傅洛子商有关,民妇在与顾九思成亲之前曾和他有过一段荒唐的情感。但在成婚以后,民妇与他已经断绝往来,谁料他意不在此,他看中的是民妇家中和顾家的巨额财富。”
“佯州兵变,是他在背后给王善泉指点,那天晚上,整个佯州血流成河,民妇哥哥为了家族身受重伤,为了哥哥和九思可以顺利逃离,民妇独自引走洛子商等人。”
“在护城河外,民妇退无可退,被洛子商一箭射中胸膛,跌入河中,险些丢了性命。”
“好在上天垂怜,民妇活了下来。可那个时候佯州已经被王善泉、洛子商团团握在手中,民妇只能假装失忆,才在他身边活了下来。”
“王善泉好色,一天晚上闯入房间意图意图折辱民妇,惊慌失措间,民妇失手杀了王善泉。”
范轩大吃一惊,“是你杀了王善泉,所以不是洛子商?”
白婉玉重重点头,目光坚定,“没错,洛子商说自己杀了王善泉的话都是假的,王善泉是死在民妇的手里。王善泉固然该死,但是如果没有王家人的相助,民妇也活不下来。”
“王荣,进来。”
殿门大开又合上,清瘦的身影俯跪在地上。
“罪民王荣,叩见皇上。”
“你是......”
王荣抬起头来,这短时间的颠沛流离让他吃尽了苦头,但是也体验了人情冷暖,世间险恶,他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
“罪民王荣,王善泉之子,佯州大乱时罪民在场,的确是洛子商先来找家父说原意帮他掌握佯州,甚至他的胃口不止佯州,而是整个天下,所以洛子商来到了东都。”
“好啊。”范轩猛地拍了下桌子,原来奸人就在身边,就在他的孩子身边,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还重用洛子商,可笑,太可笑了。
“皇上,王荣虽然是王善泉之子,但是他和他的父亲不同,佯州他救了民妇一家,还请皇上宽恕他的罪责。”
“并释放顾九思,还他一个清白!”
白婉玉重重地在地上一磕,起来之时额头已经红肿渗血,为了顾九思,为了家里,为了王荣她今天磕的头已经把这辈子要磕的都磕完了。
“朕清楚。”
范轩像骤然老了十岁,整个人沧桑颓废了不少,他疲惫地挥挥手,“都退下吧,明日你的夫君就可以回去了,王荣朕也不会罚他,这件事和你们没有关系了。”
终于.....她做到了,白婉玉几乎要流下泪来,“民妇,谢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