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人坐在餐桌边吃着晚饭，宋俞快速扒了几口，然后起身去厨房，不一会拿了几瓶酒回来。
“来，今儿开心，喝点儿！”
应着宋俞的话，郑驰抽出杯子，挨着挨着摆放，除了三个女生，他数了七个杯子出来。
“陆翊不喝。”棠若看他的动作，把盛了酒的杯子往旁边推了推。
其他人闻声看过来，最先看的是陆翊的表情。他没抬头，手捏着筷子，认真地挑了些肉放在棠若的碗里，然后缓缓抬头。
陆翊瞥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他们几人，挑了挑眉：“怎么？”
谭晓易哈哈大笑，咕噜咕噜的摇头：“没怎么没怎么。”
其他人大眼瞪小眼的，赶快收回眼神，也没有动筷子。
“不吃？”陆翊往后仰了仰。
“吃啊，怎么不吃。这闻着就让人流口水了好吗？”
历航首先拿起筷子。
“咦，手艺还真不错。”章程尝了一口，真心夸道。
“谢谢。”邱挽月笑了笑。
“说起来，这事跟蒋正绝对拖不了干系吧。”宋俞说。
“看来得找一趟了，要不然翊哥这刀受的真他妈冤枉。”
苏玥吃得有些急，听到这里就抬头：“他好像转学了。”
什么？
“确实很多天没见他来学校了。”邱远尘接着道。
“真的假的？”
“我听我爸说的。”苏玥又说。
这个话题很快过去，盘子里的菜被这些人扒的干干净净。棠若虽然没吃多少，但已经有些饱了。她摸了摸胃的位置，内心真心觉得这顿饭不错。
陆翊早就停了筷子，长手搭在棠若身后的椅背上，时不时给她挑块肉，视线就没离开过棠若。
其他人：幸好吃了饭，不然被秀死。
“说起来，翊哥，模拟考你不在，张季那家伙肯定得意死了。”
“可不是，一知道翊哥没参加考试，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棠若越听这话越不对味，默默的转向陆翊。
张季她倒是听说过，前几次月考都是年级第一，杜檬在班上提了几句。
可这跟陆翊有什么关系？
合着陆翊参加模拟考的话张季就不能拿第一了？
更奇妙的是，除了苏玥和她一样露出了不解且不信的表情，其他人都在频频点头。
“你还有马甲？”棠若凑近陆翊，低声在他耳边问。
热气吹进陆翊的耳朵里有些痒，她的马尾垂下来落在陆翊的肩膀上，距离太近了。
陆翊似笑非笑的，头往棠若那边靠近了一点儿，话里划过一丝磁性：“是啊。”
……
临近期末，陆翊发现棠若越来越心不在焉，好几次和她说话她都是敷衍的回应，一天下来好像也提不起什么心情。
数学课刚下，棠若就懒懒的往桌子上一趴，眼睛耷拉着，也没完全闭上。
“陆翊。”她无神的盯着某个地方，叫身边的人。
“嗯？”陆翊侧头看她。
“渴了。”她的声音像树懒一样，对其他好像提不起什么情绪。
陆翊从自己桌子上拿了瓶刚刚买了没开过的矿泉水递过去，顺便拧开瓶盖。
“怎么了？”他凑过去问。
“要放假了。”
陆翊觉得好笑，学生不应该都是期待放假的吗？怎么到了她这儿反而相反了。
“因为要放假了，你见不到我了，所以你的心情日渐式微。”陆翊拖长口音，嘴角处似笑非笑，表情痞里痞气。
“……”
棠若默默看他一眼，其实他说的也不完全错。
“没关系，我来见你。”陆翊忽略掉她的表情，自顾自的又说了一句。
话里掺有笑音，却有藏着一丝认真。
棠若一顿，从桌子上直起身。几秒后，她略有正经的问：“如果隔得很远呢？”
她的口气认真，眼睛直视陆翊，呼吸微微凝住，唇紧紧抿着。
似乎这是个当下的并且需要陆翊认真回答的现实问题。
陆翊若有若无的笑收敛，对上棠若漂亮的杏眼，他能感觉到她有一点紧张。
半晌，陆翊开口：“很远是多远？”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棠若愣了几秒，想了想：“几所学校？或者几个城市。”
刚说完棠若就看见陆翊不在意的笑了起来，他微低着头，碎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唇角处上扬，笑得肩膀微抖。
棠若不明所以的：“你笑什么。”
等陆翊笑够了，他抬头，悠悠说道：“你对远的概念就这？”
“什么？”棠若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换了个说词，但有些没好气：“那要是隔了一个国家或者几个海洋呢。”
“我去找你啊。”
沉吟几秒，陆翊收了笑，漆黑的眸子看着棠若，薄唇轻启：“无论多远，我都会去找你。”
明明很矫情的话，无论是真是假，无论未来他能不能说到做到，可就在这一刻，棠若失神了好久。
这天后棠若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也不像前几天那么蔫。
期末考前几天，棠若投入到复习之中，模拟考考得还行，转来一中的时候她就跟苏青裴做过承诺，也是对自己负责，她会好好学习。
陆翊也破天荒的，看书的时间多了起来，棠若见他拿着数学卷和物理卷做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
她放下笔，认真的看他做着卷子，选择题只见他做了最后几道，大题的过程虽然粗略，却也能让人看懂。
这些卷子学生手上都是有一份答案的，见他做完棠若就立马抽出了答案来对。
越往下看她的眼睛瞪的越大，表情满是不可思议。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僵硬的转过头。
“你……真有点儿马甲？”
“我看看你做的。”陆翊挑眉，伸手扯过她手臂压着的她的卷子。
棠若手臂用力一压想要阻止他，没成功。
陆翊从上往下看，又前后翻，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可那隐隐藏匿在眼底的笑就让棠若觉得他在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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