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易尺素就起来了,她算了算手上的余钱,叹了口气,从小箱里拿了一些首饰,“灵芍跟我出去一趟,夏棠你看好家哈。”
夏棠点点头。
易尺素却调皮起来,用手轻抚她的下巴,“等大爷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你要暖好床哦。”
说完颠颠跑出去了。
灵芍看着夏棠涨红的脸,举起手状似要调戏,不料却被夏棠掐腰。
“噢噢,夏棠,又不是我调戏你的,你去找姑娘啊!”
夏棠一脸凶巴巴,“我不敢打姑娘,我敢打你,”说着又要动手。
灵芍哇哇叫着跑开了。
两人到当铺当完东西,又到钱庄换成银票,最后到林院。
林院收集着各种买卖消息,卖房的,卖地的,卖珠宝古玩的,各种各样。
“姑娘到林院做什么?”灵芍狐疑。
“买地啊。”
两人刚进去,伙计赶忙过来招呼。
“姑娘想买还是卖?”伙计边问也倒上热茶。
“买。”
“好嘞”,伙计高兴应声,“消息在二楼,姑娘请随我来。”
楼里并没有多少人,易尺素一上楼,就听到有人快炸毛似的大喊。
“我说了五十两,你们偏要喊一百两,是要讹我嘛?这么一个小玉像,货色一般,玉也不是太好的。”炸毛男子重重拍桌以表示他的愤怒。
“哎呦,我说公子,这个玉,卖家要的就是这个价,楼里先生也估过,这个价钱很合理了的。”桌那边的留胡子男人小心翼翼地说。
“你们哪个先生估的?”男子问。
“是王先生,不过他今日身体不适,回家去了。”
“哦,那是因为眼神不好去看病了?”男子淡淡道。
胡子男被他怼得脸色难看。
男子还要说些什么,一位白袍公子匆匆上楼。
白袍公子上前一把拉住黑衣男子,“安然,好久不见,走,喝酒去。”
男子抽开他的手,“你的伙计跟你似的净会讹人。”
“哎呀,怎么会呢,我这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怎么会骗人,”白袍男子对胡子男使了个眼色,“况且,你慧眼识珠,哪敢讹你啊。”
胡子男一拍脑门,“哎呀公子我记错了,这个就是卖的五十两,你看我这个记性,果然是老了眼花了。”
黑衣男子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绽银子。
“哎呀走吧,你也是够扣的,还把五十两放在眼里吗?东西回头让人送去你府上,我们去喝酒吧。”白袍男子不耐烦地拉着他走。
两人拉拉扯扯地走了。
伙计赔笑道,“耽误姑娘了,姑娘请随我来。”
易尺素跟上去,到一个柜台前,老伙计递给她一叠纸。
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地宅信息,价钱情况等。
“姑娘,这上面的价格都是楼里先生根据市面价估的,你尽管放心,只少不多。”老伙计说。
易尺素想到刚刚说讹钱的黑衣男子,笑了笑,不说话。
她的预想是选一个比较靠近市集或者就在市集的房子,价位二百两左右。
但她翻了翻册子,大部分合适的都比较偏远,而在城中靠近市集的宅子又太小,还贵。
“二十三号房,你介绍给我听听。”
老伙计熟稔回答,“二十三号房,在市集处,对面是振林钱庄,旁边是酒楼,出行方便,关键是风水特别好,住这宅子,考科举一举中榜,经商的钱财滚滚,养病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
易尺素皱眉,振林钱庄?这不是易家的产业吗?易家的那些人要是知道自己开书局,指不定要怎么阻拦呢。
可是,易尺素看了看的册子,也只有这间宅子合适。
她看了看价钱,“二百五十两?”
“姑娘,就是这个价,相当便宜了,你可是来对时间了,捡了这个漏,昨日有一家和这差不多的可是要三百二十两呢,就这价还是好说歹说人家才愿意卖的。”
易尺素笑了笑,示意灵芍出手。
灵芍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伙计就输了。
“算林院白卖姑娘这宅子,快过年了也图个喜庆。”老伙计摆了摆手,一脸无奈。
到最后一共交了二百零五两,那五两是林院必收的“苦力钱"
出了林院,灵芍就忍不住说,“姑娘若不是急着要宅子,细细问街边的婆子们也是可以的,这林院虽然方便,却也讹人得很。”
哦?易尺素对这个世界还不太熟,虚心地听灵芍科普。
“林院为避免买家说价,一开始喊的肯定高于估价,买家一层一层往下说也还是会在估价之上。”
易尺素想了想,“这么说,林院不仅收挣卖买家的辛苦钱,还收中间的差价?”
“是啊,”灵芍点头。
“林院子这么黑,还是有很多人愿意通过他交易,为何?”易尺素好奇。
“因为大族们都不缺那点钱,有些人不方便直接出面,林院不失为一个好的渠道。”灵芍笑了笑,“而且没有多少冤大头的,大部分人都会杀价,就像方才那个黑衣男子。”
易尺素想起那个叫安然的男子,笑了笑,“他看起来讲价很厉害。”
“那是无赖,价杀得太低了,不过好像他认识林院的东家,东家愿意让他宰便随他咯。”灵芍吐槽。
易尺素继续十万个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姑娘,全漓都的人都知道林院的东家是兵部尚书之子李玄开的,先前老夫人叫我跟夏裳来买过几回,一来二去自然就熟悉了。”
易尺素竖起大拇指,“灵芍真棒!有些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灵芍边走边叽叽喳喳介绍各大酒楼特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