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点了菜，两个人就这么尴尬地坐着。听了成毅那句“好朋友”，林九灿假笑也笑不出来。从醒来看到成毅，到那句好朋友，林九灿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难过得什么都吃不下，基本只是点了一些成毅喜欢吃的。

成毅倒是想聊点什么，不过看林九灿好像心情不好，也没心思开玩笑了。

上罢餐，服务员还专门找来烛台和蜡烛并贴心地点燃，欠了欠身子，笑着说，“先生，太太，请慢用。”

成毅忙解释道，“我们不是那个……”

“啊？”服务员错愕，“我看两位的面向，还以为是夫妻呢。”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服务员走后，成毅看林九灿不动筷，只是呆呆地盯着筷子，忍不住关心道，“九儿，你没胃口吗？不然再点些鱼汤补补吧？”

林九灿意识到自己的坏情绪，立马装着恍然醒来的样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不是不是，快吃吧，别等菜凉了。”

“不开心就要告诉哥哥，想要什么也可以告诉哥哥，好好照顾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别让家里人担心。”

“哥哥，”林九灿被成毅戳到了痛处，眼泪在一瞬间决堤，“我好像失恋了。”

“失恋？还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呢。”

“我没有男朋友，可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成毅赶忙抽了一张纸给林九灿，一边给林九灿夹菜，一边安慰，“没事儿，他不喜欢你，总会有人喜欢你。也许这只是一小段坎坷，能走到最后的人那么难得，不会轻易被遇到的。”

林九灿接过纸，揩了揩眼泪，心里埋怨成毅的愚笨，追了他这么久，把话撂到这个份上，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况且，你才二十多岁。想想看，我上大学的时候，你才刚刚小学毕业，是个小孩儿呢。这么年轻，你还有很多机会。”

“那你呢？三十岁还没有女朋友，是不准备结婚了吗？”

成毅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九灿继续说，“我不喜欢等待，做事也比较莽撞，不会非要等时机成熟，做好准备，喜欢意气用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从刚开机那天我在休息室问你的那些问题，我下狠心减肥，我越来越容易被调动的情绪，全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成毅眼底流出惊讶，抬头对上林九灿的眼睛后又低下头去，本能地害羞，除此之外，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

林九灿心凉了一大截，随即爽朗一笑，“看你这表情，怎么了，觉得我不配啊？”

“不是不是，”成毅连忙摆手表示否认，“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我今天没有被查出营养不良，我一定点一大瓶白酒，咕嘟咕嘟全喝了。这样，我就有勇气说出那些我最想说的话。”林九灿舀了一大勺菜汤下肚，“其实看你的表情，我猜你对我没那种意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个，疏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