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醒钟就噼里啪啦的响起来,白唐迫不得已的从床上爬起来,痛斥醒钟的可恶。
“总有那一天要把那口醒钟融掉,制作成法器都比这个更安宁。”白唐愤恨地想。
不过今天有个大事情,鱼翅就要到了。
这样一想,白唐又觉得心里安稳了很多。毕竟每天都需要找到一点乐子,谁叫他们凌霄派定好了这样早的时辰,害他觉都没睡好。
言归正传,凌霄派也算宗门大派,不去好好招待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乎,流沙宫的门口浩浩荡荡列起了两列长队,一列在左,一列在右,凌霄派混入其中颇有种绿叶落到红花丛中的感觉。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领头弟子被硬生生挤到了客房前。
“道友,来了这儿就不要害羞,我们这儿的人都很大方!”
领头弟子:看出来了,看出来了。
“道友怎么称呼?”领头弟子的身边不知不觉的已空旷了一片,只剩一个大个子,皮肤被晒得黝黑,手臂上露着精壮的肌肉,此刻却挠着头问。
“在下,尉迟仪。”
“姓尉迟?”大个子不确定的问。
“正是。”尉迟仪点了点头。
大个子的眼中马上迸射出兴奋的火光:“那就没错了,我们小宫主找你。”
尉迟仪只感觉今天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喧闹的欢迎人群,又比如小宫主的邀请。
他该答应吗?
显然大个子没有这个耐心,将尉迟仪连拖带拽地拉向了广场上,水池前,立着一道火红夹杂着金灿灿的身影,身姿清秀,就像水池边上的火莲一般,相映成彩,显得格外漂亮。
尉迟仪哪见过这个,身处凌霄派,到处都是或白或淡青的色彩,大漠里的人张扬明艳,简直就像唐僧落入盘丝洞,局促不安起来。内心里却在暗暗赞叹,难道这就是小宫主?简直称得上是天道的宠儿。
直到白唐转过身来,他才发现,他还是太肤浅了,脑海中只回响着一句话————
公子二十馀,齿编贝,唇激朱。
恍惚间觉得自己以往时看的画本都没有欺骗自己。
“干的漂亮。”少年朝大个子头去赞许的目光,并随手丢一块金子过去,挥挥手示意大个子退下。
不是,你们大漠人都这么有钱的吗?谅是刚刚被惊艳到的尉迟仪,现在也不由得满头黑线。
“嘶——”脸长得有点不像记忆中那张欠揍的脸啊,白唐凑近了一看,感觉不对。
尉迟仪回过神来,拱手道:“在下尉迟仪,不知小宫主找我来有何事?”
“尉迟仪?你认得尉迟礼吗?”
“实不相瞒,正是家兄,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午后便到。”
“通知你阿兄一声,叫他回来了立马来找我,老规矩,老地方,不要忘了毕玉碧。”白糖嘻嘻一笑,明白过来,这是找错人了,拍了拍尉迟仪的肩膀,转身蹦蹦跳跳地走了。
直到白唐的身影在视野里完全消失,尉迟仪才堪堪收回视线,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耳朵,慢慢地走回了客房。
此时在水镜上悄悄洞悉一切的墨少江抬手挥去了水镜,端起旁边的茶杯,浅抿了一口,敛下眼,重新提笔,开始批阅公文。
“此前还担心他惹祸,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不知为何,总感觉心口发胀,想来是重阳快到了。
今年的论剑会安排的有点不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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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回到客房的尉迟仪,半晌还在发呆,脑海里那一幕幕挥之不去。
“二师兄?二师兄?”
“嗯嗯…啊什么事?”尉迟仪反应过来。
旁边的弟子也都哄笑成了一团,声音一个赛一个大,生怕尉迟仪听不见。
“别去烦二师兄啦,瞧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儿,刚才离开的那段时间,必然是撞见了什么大美人儿。”这一批论剑会的弟子普遍都比较年轻,还没有被凌霄派的门规打压得太厉害,又都出了长老们的视线,天性便被解放出来,什么都敢说,更何况好不容易逮到他们二师兄失神的模样,哎呀哎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胡说什么!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这么个新地方,我当然要好好熟悉熟悉,莫要在背后妄议他人。”说是这么说,尉迟仪的耳朵尖却红了一大半。
弟子们只好散开,路上还不忘扁扁嘴:
“明明就是嘛,害羞成那个样,大师兄都不会这么管我们,真希望大师兄快点来。”
“还不走!”
于是弟子们作一团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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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尉迟仪的记性还是比较好的,在尉迟礼到达的一瞬间马上就把白唐的原话传递给了尉迟礼。
只见他大哥眯了眯眼,咬牙切齿地说:“这家伙,整整十年都没让他忘记惦记那块毕玉碧!”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缘洲内部。
大哥好像对小宫主的印象不太好啊,是错觉吗?应该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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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唐颇觉无聊,又睡了一上午。
诶呀,天赋好就是好啊,睡觉都有灵力进入丹田流动。
阿兄如今已是元婴末期,他才金丹初期,还得再赶一赶,不过过两天就是重阳了,详尽事宜还得落到他头上一阵子,不知道阿兄这一次会不会好受点,秦姨要加把劲啊。
感受到手里握着的铃铛的晃动,白唐抬起手,看了一眼铃铛上的字,明白是尉迟礼来了,抻平了衣角,才满意地走出了房门,不紧不慢地踱向了缘洲。
虽然已经入秋,但大漠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尉迟礼虽然修为已经不浅,但还是扛不住日头的毒辣,缘洲上方本来遮阳的结界,如今却不知为何撤掉了,如果不是管理者觉得日头毒没人来干脆撤掉了结界,就是因为……
“脏脏包!你耍我,撤结界做什么,热死人吗!”
“哼,这不正好吗,要我说鱼翅干脆就烩了算了,留着干嘛?毕玉碧呢?”
尉迟礼感觉自己就要控制不住动手的冲动了,但本就是比试输了在先,他没理由反驳,更无理由不拿出东西来。
“再比一场!我就直接双手奉上。”
“为什么,我不是已经赢了吗?我干嘛还要跟你比,这么热的天呢。”白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顺带指了指天,“哦对了,这可不是我管的,本来缘洲就要作为试炼场地了,我阿兄要想办法布局,自然就没有多少人来了,结界不关怎么行,又不是人傻钱多。”
尉迟礼:怎么办,难道不是人傻钱多吗……但是好有道理哦。
猛然间,尉迟礼发现结界又开了,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一通。
“你还说!现在不是又开了吗?不是你管的结界你也肯定买通了对方。”尉迟礼忍无可忍,拔剑就要战。
“我怎么知道……喂,你们凌霄派怎么比我们还无耻,搞什么偷袭啊!”白唐也无法,只得应战。
此时担心白唐被热到而开启阵法的墨少江坐在大殿里,深藏功与名。
也好,时常精进一下招式也不错,顺带看看白唐的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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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请夸我准时更新!没有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