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过了一会，陆兮熙站了起来，边走边说：“希望你真的记得。”

　　陆兮熙离开餐桌后，陆铭开始骂骂咧咧：“不愿意来就不来，一来就把家搞得鸡飞狗跳。”

　　“够了！”陆凌风厉声说道。说完，他转头回了书房。

　　黎筱扭过头看着陆铭，轻声说道：“少说两句吧。”

　　书房里，陆凌风拿出一个铁盒子。盒子不大，很旧，像是好多年的东西。他缓慢地打开盒子，里面有个漂亮的女人的照片，还有一个手镯。手镯是翡翠镶嵌的，在内部还有一行字，末尾刻了一个名字，似乎是陆兮熙。

　　陆凌风看着照片，红了眼眶。他用嘶哑地声音说道：“熙儿，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兮熙。兮熙长大了，但好像更厌恶我了。明天，我带着你最喜欢的桃花酥，玫瑰花去看你，好不好？”

　　第二日早晨，陆兮熙没有说话，自己走了出去。陆凌风望着陆兮熙的背影，百感交集。

　　陆凌风吃过早饭后，也出了门。他去花店买了一束玫瑰，又去甜品店买了一盒桃花酥，然后去了墓地。他望着眼前的女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简单地抚摸着她的脸。他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可他不知道，陆兮熙一直在跟着他。陆兮熙听到他的道歉，嘴角冷笑，握紧拳头，沉声说：“道歉又有什么用？她已经不在了。”

　　陆凌风走后，陆兮熙来到墓前，把手里的花放在地上。她看着旁边的玫瑰和桃花酥，有些惊讶，神色复杂地说道：“原来你还记得啊…妈，你说，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娶她，还装出一副爱你的样子？”她有些目光空神，过了一会，就走了。

　　陆兮熙没有回陆家，也没有去学校，她去了苏杦常去的那个酒吧。她点了杯马天尼，一个人在角落里慢慢品尝。她想到了母亲惨死的模样，想起了苏杦当时的样子，可她都无能为力。陆兮熙想到这些，那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

　　“擦擦，好学生，别喝了，会醉的。”苏杦手里拿着纸巾，半靠在墙上，弯着腰看着陆兮熙，温柔地说道。

　　陆兮熙看到苏杦，更止不住眼泪，冲上去抱了她，嘴里还嘀咕着：“杦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苏杦有些疑惑地看着陆兮熙，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好了，不哭，没事的，我一直在。”

　　陆兮熙没有再继续哭，只是紧紧的抱住她，嘴里一直嘀咕着对不起杦儿。

　　苏杦看了怀里的陆兮熙，有些无奈的笑了。她看了一眼时间，把服务员喊了过来，结了账。她右手揽住陆兮熙的细腰，左手一用力，把陆兮熙抱了起来。

　　苏杦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美人，乌黑的睫毛微颤，眼角还带着泪光，一袭白衣，如同一个瓷娃娃。

　　苏杦自言自语：“兮熙，有时候感觉你好熟悉，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啊？”她看着陆兮熙，脑海里浮现一个白衣女孩的身影，她想抓住，但那个影子很快就消失了。

　　到了陆兮熙门口，苏杦愣住了。她突然发现，她没有钥匙。她摸了陆兮熙的口袋，终于找到了。她打开门，把陆兮熙放在沙发上。

　　苏杦走到厨房，倒了杯蜂蜜水，端到了陆兮熙面前。她轻轻拍了陆兮熙的肩膀，温柔地喊到：“兮熙，醒醒，到家了，喝点蜂蜜水，不然明天又该头疼了。”

　　陆兮熙缓缓地睁开眼，眼中有些呆滞，望着四周，突然站起来说：“哎呀，这是哪？怎么这么像我家呢？你是谁？怎么这么像杦儿？”

　　苏杦被她那副呆呆的样子可爱到，一脸笑意，哄到：“这就是你家，我就是杦儿。来，乖，把水喝了。”

　　陆兮熙有些站不稳，她扶着苏杦，用手指着她说：“你喂我，好不好？”

　　苏杦注视着陆兮熙那双清澈的眼睛，最后被她打败了，无奈到：“好，我喂你。”

　　喝过水的陆兮熙，没一会就又睡过去了。苏杦把陆兮熙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她刚要走，突然发现陆兮熙床头的一张合照。里面是两个小姑娘，一个一身白裙，一个一头银发。她们挽着手，嘴角都带着笑，关系似乎很亲密。

　　苏杦怔在原地，那个白裙女孩，和印象中的她一样。而她，也是银发。她看着床上的陆兮熙，神色复杂：“你到底是谁？”

　　苏杦回到家，拨了她哥的电话。

　　“喂，小杦，怎么了？”

　　“哥，你有我儿时的照片吗？我想看看。”

　　“要那个干什么？你想记起以前的事？”

　　“没事，哥，你早点歇息吧。”

　　挂了电话后，苏杦走到阳台，点了支烟。她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有些莫名的烦躁。

　　以前的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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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后，苏晨宇看着照片上的男人，拿起刀，在男人的脸上划了一道。“四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会这么痛苦吗？小杦，再等等哥哥，哥哥马上就能替你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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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苏杦起的很早。她不会做饭，只能在网上看一些教程，做一点养胃的粥。做完后，她留了一碗放进保温杯里。过了一会，她看时间差不多，去敲了陆兮熙的房门。

　　陆兮熙打开房门，看到苏杦拿着保温杯站在门前。她有些惊讶，揉了揉眼睛，问道：“杦儿，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苏杦把杯子递了过来：“给你送粥啊，你昨天喝多了，今早肯定不想吃什么，喝点清淡的。”

　　陆兮熙坐到餐桌上，喝了一口，称赞到：“没想到杦儿还会煮粥，好好喝。”苏杦嘴角不自觉上扬：“好喝就多喝点。下次别喝那么多酒了，你酒量太差了，酒后还……”

　　陆兮熙脸微红，低着头：“好啦好啦，不要说了，我下次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