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所长拎着一块长木条,木条上穿着一长串圈钥匙,折射出锃亮的光泽。
“十三岁还在读小学五年级,白狐,你几岁上的学哦?”
“八岁,你哩?”白狐不喜欢复习时被人打扰,可也懂得这是在城里,和城里人说话要有礼貌,再说,爹爹也时常提醒着呢。
想想,白狐紧接着又补上一句。
“姐姐,你真好看。”
出于一种女孩儿本性,漂亮的白狐,自然也喜欢漂亮的对方,却不知自己由此化解了一场意外。
同样是出于女人天性,年轻漂亮的女人,对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同性,基本上都怀有莫明其妙的嫉恨。
自胡局带着父女俩跨进殡仪馆起,白狐的懵懂和沉默,就成了馆里女职工交头接耳的重心。
确切的说,胡局和白狸之事,民政局内早己人尽皆知。
白狸难产死亡,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却是沉默不语,坐山观虎斗,且听下回分解。
因此,屠龙和白狐一出现,大家就窃喜:电影上演啦。
一直暗恋着胡局的女所长,看到婷婷玉立的白狐,就充满了酸涩和敌视。
早听说白狸的女儿了得,还以为不过是一介虽有姿色,但土里土气的乡村小女孩儿。可是,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水灵灵极限漂亮,且聪明伶俐的少女。
这个农村少女除了衣服阵旧一点,看不出有哪一点比自己逊色。
因此,女所长就对白狐怀有了敌意。
登记写房后,瞅胡局信领着父女俩上楼,女所长就捧腹大笑。
“哈哈哈,老娘这回总算开了眼界,父女同房?真是土农民啊!”
几个女招待员投着顶头上司的欢心,也挤眉弄眼,哈哈大笑:“柳所,你说这父女是关了灯脱衣服上床,还是开着灯钻进自己的被窝?”
“柳所,那傻妮挺喜欢自己老爹,是不是不想找男人了啦?”
“柳所,半夜你去敲门拎水瓶,看父女俩在做啥?”
好半天,胡局才匆匆下了楼,看也不看柳所长一眼,拔腿便走。
一面和手下聊天,一面眼巴巴瞅着楼梯口的柳所气不过,追了上去。
“胡局胡局,局办发了个新通知,你知不知道?”胡局停下:“什么新通知?”柳所递过一大张纸片,故意提高嗓门儿。
“这儿呢,你听听这第七的条,严禁卖淫嫖娼,坚决打击黄赌毒,坚决维”胡局一摔手:“莫明其妙!神经病!”夺门而去。
柳所讨了个没趣。
再瞟到手下幸灾乐祸的暗笑,对白狐的无名火,越加腾腾燃烧。
看看夜深了,柳所便习惯性的拎了钥匙,开始了例常巡视。
柳所知道,莫看手下这些女员工平时间和自己挺凑乐的,实际上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浅市是个六十万人的地级市,农业人口占了一大半。因此,浅市的殡葬工作,一直是拖累省里的老大难问题。
换届选举后,由副提正的胡局立志要干出番新成绩。
一个报告打上去,市殡仪馆获得立项动工,并按胡局的设想,配上了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