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之衣举着伞往执刃殿的方向走去,在看到坐在门前发间已被雪沾染上的宫子羽后加快了步子。
宫子羽抬眸望向前方,只见风雪弥留之际,一人迎着寒冷的雪朝自己走来,在看清来人后终于忍不住,眼泪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宫之衣扔了伞,为他披上狐裘。
宫子羽“阿衣。”
宫子羽“我的阿衣。”
宫子羽的语气带着哭腔,他抱住来人,只一遍又一遍叫着宫之衣的名字,宫之衣回抱住他,眉宇间全是心疼。
她是真的,感受到了心疼。
就在这一刻,她低眸望着蜷缩在自己怀中的男人,她以为她依旧会淡漠着演绎着一切,可在当他一遍遍重复自己的名字时,她是真的心疼起了他。
她抱着他,静静地看着他流泪,感受着风雪的肆虐。
好久之后,宫子羽的眼泪干涸,他望着自己,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无助。
宫子羽“阿衣,我只有你了。”
宫之衣的手轻轻摸上他的脸。
宫之衣“我知道。”
宫子羽“他们说,坐上了执刃这个位子,就要永远居于旧尘山谷,为宫门生,为宫门死。”
宫子羽眼眶红着,抬手覆上宫之衣的手。
宫子羽“我知道这是身为执刃的责任。”
宫子羽“可我本不想当这执刃。”
宫子羽闭上眼睛,感受着少女的手掌与自己脸颊相贴时的感觉。
宫之衣抬眸,恰恰看到不远处望向这边的前执刃夫人。
茗雾姬。
注意到宫之衣的目光,茗雾姬对她微微点头,转身缓缓离开。
宫之衣把目光放回宫子羽身上。
宫子羽“但,既然我做了这个执刃,那么就表示我什么都可以做,没人管得了我。”
宫子羽目光坚定,语气肯定。
宫之衣“你想做什么?”
宫子羽“查。”
……
清晨雾气慢慢散去,浑元郑家的门匾立于宅子上方,宫尚角骑在马上,在接到玉侍禀告整座大宅已经人去楼空后没有丝毫犹豫,驾着马往远处跑去。
宫尚角来到宫门前哨据点,执笔写道——
浑元郑家已经人去楼空,应是提前接到了风声撤离,另外,少主命我追查之事,暂无外泄迹象。
宫尚角命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回宫门,就在此时,宫门的人送来了门中密信。
据点的管事看完信后小心翼翼看了眼坐着的宫尚角。
宫尚角“念。”
“角公子……”
宫尚角“念。”
宫尚角的声音加重,管事的手一抖,颤着念了出来:“天命不可辞拒,群臣不可无主,谨任命,宫……子羽继执刃位。”
宫尚角那双淬了寒似的眼眸直射过来,管事的差点腿软跪下。
“当年,立少主一事,时至今日,属下心中仍有不平,在我心中呐,角公子才是宫门执刃的不二人选呐。”
宫尚角低眸看着手中的信纸,说出的话阴忍无比。
宫尚角“你不关心宫门发生了何种变故,不关心老执刃因何身亡,你关心的是谁做的新执刃!”
宫尚角“从今往后,你再敢有此种妄言”
宫尚角没再继续说下去,管事的已经腿软的不成样子,他连忙对宫尚角行礼,哆嗦着身子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