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永生,但是我要永远给你自由。——高泰明
“只要是你自己的选择,我都不干涉!”
“我要陪在你的身边。明。”
“……”
“庞尊给我自由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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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白光莹的时候,高泰明已经成年了。而在生意场上的经验也让他成熟了不少。
白光莹责怪他不辞而别,但是他却只是冷漠地看着白光莹。因为白光莹的衣着已经完全改变了——这说明白光莹已经和别人缔结了契约。
白光莹也只能对他坦白——在高泰明离开之后,她就留在仙境,回到了庞尊身边。
“我费尽心思给你自由,难道就是让你来解开我好不容易成立的封印,继续回到那个所谓的雷电尊者身边吗!”高泰明愤怒地抓住了白光莹的胳膊。
对于他来说,白光莹永远只能是白光莹,她只能是她自己,是她本身,不能成为别人的附属品。哪怕她愿意放弃自由,成为其他人的影子,那个人也不能是过于自大而且已经夺走一次白光莹自由的庞尊!
“明……”白光莹并不觉得自己有愧于高泰明,因为高泰明说过,她白光莹的每一个决定都只会是自己的选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地高泰明,她此刻却感觉到有些心虚。
看到白光莹微微蹙起的眉和闪烁着看不懂的情绪的眼睛,高泰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高泰明连忙松开了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去:“算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是自由的,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白光莹当然知道高泰明没有释怀,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开口说道:“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高泰明不会强迫你,也不需要你因为你的选择道歉!”高泰明听到白光莹居然为了这件事情道歉,立刻就打断了她。
“明,在你彻底离开世界之前,我永远是你的娃娃!”白光莹的身上发出光芒,她想要解除和庞尊的契约。
因为庞尊没有完全控制她,也没有让她失去记忆和自己的性格。所以,她可以自由选择主人。
“我不愿意。”高泰明转过身去,“现在世界已经恢复了和平,我也不贪图你的力量和魔法,就算你变成娃娃回到我的身边,对我也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我是不会接受的。”
“你怎么可以……”白光莹着急起来,同时她也生气了,“曾经我愿意让自己永远陷入沉睡,而且我说过‘我要永远做高泰明的娃娃’!那我就永远都是!”
“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呢?——我无法保护你,还要你来保护我,用你的自由复活我。”高泰明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他却一直没有释怀。
“那是我自愿的!我凭什么要依靠强大的力量!我为什么要依靠别人保护我!我光仙子就是白光莹!我是我自己!”白光莹看到高泰明依然不为所动,便飞到了他的面前,指着自己身上的蝴蝶饰品,“你看,庞尊没有夺走我的自由。他保留了我所有的记忆和性格。”
看到如此,高泰明松了口,但他还是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一定要有一个主人才能释放你身上所有的力量?难道你们每一个仙子不是独立的个体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白光莹说,“我单身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必须有一个依靠。这就像一个诅咒一样缠着我,永远无法被打破。”
高泰明对她的遭遇感觉到同情——因为这代表着永远都不能有自由,哪怕有自由也只是相对而言的,是要经过所谓主人的同意的。
“但是明,你让我第一次体会到拥有自由的感觉。”白光莹说,“所以,我要在你有限的时间里,陪在你身边。直到——你无法再和我保持契约为止。”
“喂,等等——你做什么!我还没同意!”
“叶罗丽魔法!变回素白吧!”高泰明没有来得及阻止,白光莹就变回了素白。
高泰明唤醒了她,也不知道是出于私心还是因为什么。
“明!我回来了!”白光莹扑在了高泰明身上。
“好了好了。这可算是你强迫我了。”高泰明颇为无奈。
但是,没多久。高泰明就见到了庞尊。高泰明是单独赴约的,白光莹不在他的身边。
“没想到你这个人类一回来就把光莹再次夺走了,我真是不甘心。”庞尊推了一杯红酒过去。
“雷电尊者是想让我把光仙子还回来吗?是你最好搞清楚,她是自愿留在我的身边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高泰明没有犹豫的接过了红酒,送到嘴边。
“如果我是要抢,就不会这么客客气气的请你喝酒。”庞尊说,“其实有时候我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强大的光仙子要跟在你这种寿命有限的人身边,难道跟在像我这种又强大又永生的人身边不好吗?”
高泰明喝下最后一口酒,随后把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一定要永生吗?”
“你如果不永生,怎么能配得上光莹!她可是能够永生的仙子!”庞尊站起来,和高泰明针锋相对。
尽管他们会不会打起来,但是白光莹还是及时赶到了,并分开了两人。
“庞尊,我还以为你变了!”白光莹推开庞尊,“你不是说可以让我自己选择吗!凭什么不让我回到我原本的主人身边!”
高泰明拍了拍白光莹的肩膀,示意她离开。
“我是不可能永生的。”高泰明转过头来对庞尊说,“希望在我离开之后,你能给她自由。”
白光莹和高泰明一同回了家。
“光莹,其实庞尊说的没错——我注定不可能永生。所以,你不可能永远做我的娃娃。”
“一定要永生吗!”白光莹不甘心。
高泰明一直背对着她,让她看不清情绪:“但是我要永远给你自由。而这份希望不能寄托在庞尊身上。”
白光莹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后,普通人的生命也应当走到尽头了——所以叶罗丽战士们曾经的娃娃也都回到了仙境。
但是,高泰明的生命是很早就到了尽头了。白光莹不知道高泰明为什么会在过去的某一天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最后,她的姐妹们告诉她——高泰明自愿把自己的灵魂奉献出来,解除那个像诅咒一样一直困扰着她的设定。
而在高泰明消失的那一天,白光莹没有找到她,但是,她已经像破茧而出的蝴蝶一样,得到了永远的,彻底的自由。
原来,不是我身上的设定突然消失了,而是我的明……又为我牺牲啊!白光莹跪地痛哭。
“对不起,光莹,都是我的错。”庞尊安慰着她,“我当时听他说了这个决定,我也很吃惊,但是——我没有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为了害死他吗!”白光莹觉得自己可以阻止高泰明这个疯狂的决定。
“因为他告诉我——她想让你自由。是哪怕我保留你的意识,他也觉得这不够。”庞尊说,“所以他奉献了生命和灵魂,我奉献了所有力量。”
“这么说来,你是支持他让我彻底摆脱你的……”白光莹难以置信。
“他说,他不能永生,但是他要永远给你自由。”庞尊说,“我不得不承认人类的小子说话确实没错——你身上的枷锁应该解开了。”
白光莹现在就如同一只自由的蝴蝶,摆脱了所有束缚她的设定枷锁,永远都飞翔在仙境的美丽花园之中。
我自由了。可是我好像少了些什么。
原来我不能没有羁绊吗?
原来不一定要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