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庚指腹拭去嘴角星点血迹,收回翅膀。
帝庚往后少说这种丧气话……
望月白不过……
望月忽然打断他,她解下背后的长刀,不紧不慢揉了揉肩,继续说接下来的话。
望月白不会让你等很久的,到时候,你会如愿以偿,得到你想要的妖力。
帝庚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呼吸不知不觉沉重几分。
其实,他也没那么想要她的妖力……
然而她却丝毫不顾忌此事,或者说,她看得很开,似乎对死亡这件事早有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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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温度比外面稍高,望月带回的两块蛋糕有些软了,上面的一层糖霜黏糊成胶状,分子运动很快,香气也随之扩散得更远。
望月白甜食有助于心情舒缓,如何?这边的食物还不错吧?
帝庚皱着眉挖了一勺,便将盘子放了下来。
帝庚太甜了,不喜欢。
望月白好吧,那便都是我的了。
帝庚与望月面对面坐着。
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帝庚歪卧沙发上,单腿屈膝,若有所思看着望月的双臂。
帝庚小白,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好像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的过去。
望月白的场家的除妖师可都没有你这么八卦的式神。
望月白你真的觉得蛋糕不好吃吗?我觉得还可以,明天我想再去买一些。
帝庚转过脸去,头抵在粗糙厚硬的沙发套上,幽幽传出一声不屑。
帝庚呵。
又转移话题。
望月从沙发缝里摸出一根羽毛,将其搁置茶几上。
望月白你真的……哪里都是你的羽毛,感觉可以做好几把羽扇了。
帝庚哼。
没再有人说话,月亮从云层中浅浅冒出个头。
方才听到帝庚询问她的过去,望月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始终认为,有些回忆,只适合一个人去回忆。
……
天蒙蒙亮,望月就起床了,比她醒的更早的是居住在宅子地下室的小茶杯。
看见望月,小茶杯依旧吓得扭头就跑,连滚带摔地滚进缝隙中。
望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下楼去找些吃的。
帝庚还在睡觉。
自此他进入脱羽期后,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望月读过书,听说鹰的蜕变会经历一个残酷的过程——拔掉自己的羽毛、击碎长喙,在痛苦中迎接更加强大的自己。
不知道帝庚经历的是不是这些过程。
但是,帝庚是妖怪,与普通的野兽总归有些不同吧……
望月又看了一眼帝庚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走了。
她在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柠檬茶,橙色倒影映出她的面容,令她想起她与帝庚第一次相遇的那天——
天幕也是赤橙色,湖水激荡,他们打得昏天暗地,连山神都被惊动出来。
帝庚那时拽的要命,望月厌恶他到了极点,想不到,自己最后居然会跟这样一个嚣张的家伙缔结契约。
相处这么久,竟然也逐渐有了近乎完美的默契。
正想着,楼上传来声音,帝庚拉开门,趴在楼梯扶手上,向下看着望月。
帝庚起那么早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