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易满确实没让蔡徐坤失望,她一直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日子还在过着,没过多久就到了年末。
乐易满还记得她受赐婚来到中原那日是腊月初二,不知不觉中,她嫁给蔡徐坤已经快两年了。
腊月初二,冬季天亮得晚,乐易满头一次没有睡懒觉,天幕还在睡着,她就在蔡徐坤怀里动来动去。
蔡徐坤被她弄醒了,睡眼朦胧间看着她,她此刻眼眸清亮,正眨巴眨巴地看他。
他被她逗笑了,手轻轻捋着她的头发:
蔡徐坤怎么今天醒这么早?
乐易满翻个身,趴在他身上,把头埋在他肩窝里。
乐易满哥哥,你还记得吗?
乐易满今天是腊月初二了。
蔡徐坤听到这个日期就反应过来,这是小满两年前刚来东宫的日子。
他最近被琐事扰乱着,把今天忘了,他只记着成婚那日了。
蔡徐坤我记得,那是阿满答应要嫁给我的日子。
乐易满听了偷偷笑着,她又往蔡徐坤那里靠靠,挨得太近,乐易满紧紧贴着他,连长睫都轻扫着蔡徐坤的脖颈。
乐易满嗯!
乐易满哥哥,我想去东宫看看,趁现在天还没亮。
她的语气里都透着兴奋,在有点黑的房间里,她的眼睛里有光亮,很像小猫,蔡徐坤想着。
蔡徐坤好,现在去。
蔡徐坤看向她的眼睛里都是柔软,他都没有问为什么现在去,不能等天亮去吗。
蔡徐坤没问,可乐易满却自顾自地解释着:
乐易满我不想被人跟着打扰,我只想我们一起去。
乐易满像当年一样。
当年,当年。
蔡徐坤记得,那年冬天很冷,但上元节后天气回暖地很快,那年春天来的那样早。那年,红衣披风下少女的脸颊泛红,与他诉尽内心的情话,红梅都为他们添喜。
还是一样的东宫,还是一样的一对人。
但还能回到当年吗,乐易满没想过,蔡徐坤也没有。
只有老天知道,不能了。
——
他们穿着简单,蔡徐坤为她穿上了和那年同一件的红色披风,自己则简单穿了一件黑色的,提上盏提灯两人就匆匆往东宫跑去。
月亮被稠云盖着,只施舍了一点月光。夜里人声安静,乐易满拉着蔡徐坤的手在雪地里跑着,红色披风轻轻扫着地面,他们的脚步一会儿深一会儿浅,雪地被踩出好几个坑。
蔡徐坤看向乐易满,她乌黑的发丝被夜里的风吹着,脸颊不知是被冻的还是什么,那么红。
乐易满到了
来到东宫大门前,乐易满不由自主向那墙根走去。
乐易满花又开了。
还是那株梅,傲岸地,美艳地盛开着。
蔡徐坤提着提灯往上照了照,梅花被金黄的光照耀着,更加美丽。一阵冷风吹来,梅花摇曳着,乐易满也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蔡徐坤把她披风上的系带系紧了些,说:
蔡徐坤外面冷,要不去里面看看吧。
乐易满朝蔡徐坤笑,她大大的眼睛闪着光,笑的弯弯的,灿烂又美丽。
她往蔡徐坤怀里钻,
乐易满不用,我想看这株梅。
乐易满而且,你怀里很暖。
蔡徐坤抱紧了她。
东宫大门前有夜里一直点着的煤油灯,所以他们能看清,更能看清彼此。
她被他保护着,生活像原来一样恣意快活,永远那么明媚灿烂,如果世上有内心完全纯真的人,蔡徐坤觉得,那就是他的阿满了。
此刻,她正一身红衣靠在她怀里,金黄色的光照着她的侧脸,他的阿满即使在黑夜里仍然熠熠生辉。
而他,隐匿在黑暗里。
衣着只是外在现象,而蔡徐坤也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向黑夜的更深处。
是否是为了宏图大业,蔡徐坤想,是的。
但是否完全为了这个?不是。
他的阿满不知道,自己却清楚的很,他手上沾了多少鲜血。
她不用知道,他的阿满会永远活在光亮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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