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开始喽。”格莫尔召出自己的元力武器——时间怀表,回头看了眼夕枫,向她眨了一下眼,夕枫收回刀,倚在树上。
又要麻烦了,这二货……
格莫尔耸耸肩,不用猜,他都能知道夕枫在想什么,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她可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时间怀表打开,指针不断转动,周围一切看似毫无变化,只有作为这场交易的主角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意识之中,雷蛰茫然地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事物,最终,周围出现了一条长廊,长廊两侧分别雕刻着不同的壁画:雪花之下雷电闪、月下木剑挂银光、白绫之上赤色染、白雪漫天骑士印、少年逐星无所归、蝶舞之镜印真容、火炽时间无所托、白雪埋葬惊雷影……
“这些是……”雷蛰抚上壁画,不知道其中含义,但又觉得和他息息相关,“难解的迷题吗?”
“迷题?不不不,时间长廊记录的是你的过去与未来。唯有现在不在其列……”青年清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雷蛰回头望去,并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格莫尔对他的举动感到好笑,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走着,“看来你的人生经历还挺有趣的,可惜我的时间不够,要不然真想把你的一切读完。”
“哈?你在开玩笑吗?作为一个人怎么可能……”雷蛰惊疑不定。
“为什么不可能呢?只要我想就没有什么可以瞒过我。只要人类愿意,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格莫尔随便摇了摇手中的怀表,虽然挂着笑容,但眼中却毫无笑意,“好了,小公子,你的命还在我们手中呢,你最好乖乖听话哦。”
说完,他不顾雷蛰的反应,直接欣赏起了壁画,直到“白雪埋葬惊雷影”,才若有所思,“嗯……这白雪,倒是有些意思,再后面的大部分都以城堡为背景,这就像分界线一样,是积分赛和回忆场地的分界线吗?罢了,就这幅吧。呵,反正也只是讨个乐子。”
毕竟,不是每个人的未来都对他有价值,付出的越多,得到的失望也就越多。嗯,这也算是经验之谈了。
而一旁的雷蛰,也算是头一次在涉及自己的时候被忽视了个彻彻底底。】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连别人的未来都能窥伺?”雷狮站起身,惊怒道。
【未来?那不应该被称之为“未来”,只能算是类似于“未来”的梦境罢了。至少,当初的我们是这样理解的。】
【它像未来一样无法被改变,但我们却能选择达到这一个未来的过程。。】
【艾丽珊竹】作出解释,虽然凭着模糊的语言并不能够服众,但好歹都安静下来了。
【周围的场景又发生了转换,这一次出现的是连观战团都无缘得见的地方——转生神殿。
“这里是哪里?”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没其他人,雷蛰真的不想问眼前的青年。他的笑容总给人一种不确定的感觉。
格莫尔勾唇一笑,张开双臂,面向雷蛰,“这里是转生神殿——凹凸大赛决赛场地。少年,你该感到自豪,自己能够走到这个地方。”
“什么?!你怎么知道?”
格莫尔将食指放在唇上,神秘地笑了笑,“我说了,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转生神殿?那里的七个雕塑好吓人啊!”拉比兹身体颤了颤,紧紧抱住悦然的大腿。
悦然看了一眼她,“神使俯瞰众生,我们在他们眼里,哼,只怕比蝼蚁还要渺小。”
“不过,它为什么要叫转生神殿?难道到达那里的人都会转生成为其他存在?”安迷修挠了挠头,作沉思状。
而一旁的天使们不发一言,当然,也没有参赛者去问他们,毕竟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天使依旧还是近似对立面的存在。
裁判球160628看着那神殿,不免想起了他作为V天使的最后一段记忆……
“背叛者,绝不可恕。”
“但死亡,太便宜了,也太无趣了。这种惩罚,可配不上我们的裁判长大人……”
“送去戴可儿·斯特娜那里,诸位觉得如何。”
“不错的提议,前几天,那个小姑娘就在要新的高质量的实验材料,如今,正正好啊……”
“对了,伊芙那边……”
“按规则来,她不会在意的。”
“既然裁决神使已经有了打算,那我们就不多啰嗦了,就这样办吧。让我们大裁判长与他的记忆一起,同生共死吧。”
“天使想要拿回记忆,就得付出等量的代价……”
“V,V?”丹尼尔的声音打破了裁判球160628的沉思,他回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看你心神不宁地,就叫一下。”
“哦,哦。”
【就在雷蛰与格莫尔交谈之时,短兵相接的声音愈来愈近,他们同时向声音的发源之地望去,之见一蓝一白两个身影,伴随着风雪之声和落雷之声。
溅飞的冰霜和闪灭的雷光互不相让,一时之间,竟看不出谁弱谁强,唯有那元力威压感受得真切。
两道身影在又一次的相争中分离,他们同时看向格莫尔和雷蛰。
“格莫尔的力量?呵,好像还有你?阿卡迪亚。”少女的眼睛被蓝色绸带蒙住,声音冷清,带嘲讽意。
少年冷哼一声,“不是什么新奇的事物。不过是……已逝的过往。”
雷蛰惊问,一时间倒也顾不得少年的话语,“为什么他们看向我们?”
格莫尔笑道:“人无法改变未来,参与未来,这只是根据未来,时间自己形成的剪影而已,本质上,他们和我们处在同一时间,不过我倒是意外,溪儿那丫头怎么会和你对上?”
“溪儿?我想,伊芙娜尔更适合现在的我。”少女声音依旧冷淡,轻声纠正格莫尔。
格莫尔挑了挑眉,有所诧异,那个妹妹虽然被赋予了“伊芙娜尔”的命运,但她并不介意属于“溪客”的过去,怎么突然……
未等格莫尔问话,阿卡迪亚便笑道:“呵,连自己都背弃的人,怪不得会成为背叛者。怎么,‘神女’的头衔就那么金贵?”
“彼此彼此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雷王星大皇子殿下,你最好收回你的烂舌头,或者,让我把它冻烂。”正说着,伊芙娜尔的手中便升腾起了一团冰霜,而通体白色的重剑也早已蓄势待发。
阿卡迪亚甩了甩手中闪着蓝紫色雷电的长剑,笑得越发灿烂,“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伊,芙,娜,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被眼前的场景镇住,短时间内接受到太多信息的雷蛰有些迷惑,毕竟,他无论如何也只有十三岁而已。
“呵,把嘴闭上!你还没有那个资格与能力了解这一切!”莫名其妙恼怒的阿卡迪亚毫不犹豫骂了过去的自己一通,同时将绷带从眼睛上拉下,左眼缓缓睁开,眼中满是愤恨与轻蔑,右眼虽然被刘海遮住但却能清晰地看见一道长达半张脸的伤痕,右眼紧闭。
雷蛰慌乱地摇了摇头,那个自己气势好强,让人,喘不过气。】
“雷蛰的伤疤是在那时候留下的?!”
“这就是这家伙带面具的原因?!”
雷伊和雷狮同时惊呼,而雷蛰自己却茫然地看了看手,自十二年前的某一天醒来,他便发现自己脸上多了条伤疤,但是,父亲大人说这是他在一场战争中留下的,如今看来……
雷蛰看向父亲,却只见到了父亲的背影……
另一边,天使那里,紫堂真站起身,惊问道:“这个才是伊芙娜尔,那外面的那个红衣服的是谁?”
“……真,你是在外面战斗太久,连元力都认不清了吗?一个火焰,一个冰雪,还能认错?”赞德调笑着问他。
“可,她们……”
“她们是双胞胎,自然无比相似。”
这一次,三位天使齐齐惊讶,“那位小姐/伊芙娜尔/那个老女人居然有姐姐!!”
悄悄回答的鬼狐在被注意到之前埋下自己的脸。
伊芙娜尔,的确是许久未见的一位故人。也是同类人。为了在无边的黑暗中寻求慰藉,不惜把自己的伤疤展露在他人的眼前。让人,厌恶……
【“呵!这才哪到哪儿,就慌得跟只烫脚猫一样?果然,过去的自己怎么看都那么可笑!好了,回去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阿卡迪亚向雷蛰挥剑,同时,伊芙娜尔也狠狠地砍向格莫尔,“雷光刹梦!”“冰莲深渊!”
他们是真的想杀死他们。
现实中,格莫尔撤回怀表,缓了一会儿,“这小子……有点意思,夕枫,我们恐怕要去找溪儿一趟了。”
夕枫站直身体,皱着眉头,“她又惹出了什么麻烦?”
“可大可小。”格莫尔凑到她耳边,“等会儿再说,总之,等会儿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别一上来就吵架。”
夕枫脸色依旧没有缓和,但还是点了点头,和格莫尔一起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诺曼夫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用枪挑起昏迷的雷蛰的脸,仔细检查了一下,才悠悠叹气,把雷蛰背起,离开了这片烧焦的土地。】
“唉,大师兄真是大变样了啊,要是小时候,我在他面前做这么粗鲁的事绝对要被他训的。”赞德感慨完这一句话,还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也没少被训啦。”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安迷修问道,“那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为什么突然间离开骑士团参加大赛?”
赞德见问话的是自己的小师弟,也就耐着性子回答他,“以前的大师兄性子温和,待人和善,耐心又有担当,可自从十六年前和其他骑士一起去参加了一场战役,就变了。当年,他们回来之后,去参战的骑士死的死伤的伤,还有的……而大师兄也把自己关在了骑士团的圣殿里三天三夜,出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仅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有一次当众发表不当的言论。总而言之,就是与骑士团观念不合了,自己走了。”
“是吗?真是可惜……”安迷修叹了口气,“那么,那场战争……”
赞德两手一摊,“别问我,我又没去,老猫头他们也把这些事当个宝似的藏在心底,当初,也是因为大师兄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且骑士团需要后勤人员,才把他加上的。”
然后,他放轻了声音,像说悄悄话一样,其实音量依旧不低地说道:“要想知道这些,还是得问老人……”
说完,看向三位空间里最年长的成员,但他们丝毫没有打算接过赞德的话头,依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