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月和秦有意一左一右跟着周德,七拐八拐进入了一条仅容一人过的狭巷,秦有意脚步微顿。
张庭月率先跟上周德,“你跟着我。”
秦有意这才跟上了张庭月的步伐,毕竟她手中没有什么护身的东西,张庭月有配刀。
数十步过去,一座宽阔的大院映入两人眼帘中。大院里有三个门,其中最左边似乎是大门,紧紧闭着,而另外两个门都通向不同的院子。
秦有福面向气喘吁吁的周德,问道:“现在甩掉了尾巴,你到底要做什么?”
周德满脸不可置信,看看张庭月,张庭月也是一副等他解释的样子,“你们知道有人跟踪啊?”枉他以为自己能带他们离开那些人的视线,没想到他们都知道。
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周德继续说:“这是无奈之举,不能让成大人他们知道下官带你们出来是为了给我娘治病。”
“你娘呢?”张庭月问。
“大人且随下官来。”
周德从正对着他们的门进入,才看见里面小院极其简陋,厨房连着卧房,鸡鸭在一个圈里养着,还有一条小黄狗冲着周德摇尾巴。
周德从怀中取出一块从衙门吃饭时留下来的肉扔给小黄狗,“小黄,又护了娘一天,谢咯!”
还未进入卧房,就传出虚弱的咳嗽声,周德急忙推门跑进去,秦有意二人紧随其后,进去之后才看见老妇人嗑了血正吐在地上。
“娘!”周德拿出帕子给她擦了血。
秦有意上前拉过老妇人的手,摸她的脉。
“怎么样,夫人?”周德看不清帷帽下的脸,但是能感觉到摸着脉的手微顿了一下。
秦有意轻笑,“不过是普通风寒,久病不治加重了而已,夫人好生歇着,带我开副药,喝了便可痊愈。周德随我出来去抓药。”
周德一听母亲有的治,更觉得帷帽后的女子是在世佛了,请了县里的大夫,都说只能等死,偏她说能痊愈,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相信。
“本……我先留下照顾……”张庭月不知如何称呼妇人,一时间犯了难。
周德忙接话:“大人,您若愿意,就叫我娘叔母吧。娘,这是我的朋友,张大人,这位娘子是大人的夫人。”
周母点点头:“你去炒几个菜,别叫他们饿肚子,不要管娘这病婆子。”
“娘,他们是我特地请来给您看病的,您等我去抓药。”周德不忍看母亲故作坚强的样子,说着走出来卧房。
秦有意随他出去,才跟他说实情:“你娘得了痨症。”
“什么?!”痨症。对于古人可以说是无药可医,作为穷苦百姓更是雪上加霜,他一年的俸禄根本就不够看病的,周德还卖字画、当私塾先生赚钱,可是痨症……挣再多钱也没用啊。“那我娘岂不是……”
“能治。”秦有意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她咳嗽无力,气短声低,我瞧她吐的痰中夹血,乃是气阴耗伤所致,我接下来说的药你得记清楚了。”
“好。”之前的大夫都不开药方,这次有了药方,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
“莲子、白扁豆、茯苓、党参各三钱,薏苡仁、甘草两钱,砂仁、桔梗、甘草一钱,白术、山药四钱。要十二副。”秦有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