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信你?’梅宛白用力甩开他的手,下定决心,同时给王富远判了死刑一般冷道,‘写和离书吧。’
和离!又是和离!
王富远抓狂道:‘和离?又闹这出,你是觉得我怕是不是?!’
‘你肚子里可是我的种!你想去哪儿啊?’王富远逐渐暴躁。
‘不用你管!’梅宛白也在气头上,于是便与他吵了起来。
王富远冷笑道:‘凫城梅家的宅子我早就卖了!离开我你能去哪?啊!?’
梅宛白没想到他会这么疯狂,‘你怎么能……我父亲拿你当亲儿子一样对待!你这么做,你对得起他吗!’
梅宛白说着就冲上去打他,可是她的捶打与他而言与挠痒痒并无两样。
王富远轻而易举将宛白的双手钳制住,然后在宛白的挣扎下,还是将她拉到内室,把她丢在床上,然后快速走出了屋门,将屋子从外头锁住。
梅宛白就这样被他囚在了屋里,于是肆无忌惮的出入风月场所,好不快活。
殊不知宛白早就逃走了。
她随着江南四城各地逃水患的难民,一路风雨兼程,可她到底是孕妇,在路上磨蹭了一月半,与大部队脱离,但未到京城,倒是在山谷里休息时腹部开始绞痛。
‘啊——’
梅宛白忍着痛,一步步向前拖着步子走。
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身子腾空而起,一个男子抱起了她,‘画朝,拿着我的包袱。’
不等梅宛白看清那名女子的脸,男子就率先跑了起来。
秋夜跑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家小村庄,最庆幸的是,村头就开着一家医馆,也巧的是,医馆里有接生婆。秋夜把梅宛白放在床上的时候,血已经浸透了他的半截袖子,人似乎陷入了昏迷,稳婆推开他,‘哎呀你让开!挡着我了。’
‘我…我出去。’绕是一路上见了不少饿死的人的秋夜,也被吓得呆住了,被稳婆推了一下才回过神,忙走出了医馆,在外面站着等画朝。
画朝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但是他进了个医馆的功夫,人就失踪了,秋夜想去寻人之际,画朝从村里里面走出来,还高兴的笑着,‘你猜猜这是哪?’
‘一个村子啊。’秋夜觉得她莫名其妙,‘你这么从里面走出来?’
‘我去找当铺当钱了,我以为这么小的村子里不会有当铺,没想到真的有!’画朝惊喜道,‘而且这里是清钥县,虽然我们在外面看起来像一个小村子,但是看到的只是它的北面,里面特别大!’
‘清钥县?’
‘对啊!我前一段时间跟你说的离京城最近的县!’画朝眼睛中都闪烁着光,‘你还记得吧?’
‘我们终于要到京城了!?’秋夜简直不敢相信,差一点就要搂住画朝抱抱她了。
‘我刚才买了三个包子,给你吃。’画朝将白布翻开,里面三个大白宝子躺着。
‘你收着吧,你这一路都挺照顾我的。’秋夜不好意思的挠头。
画朝拉住他的手,将包子放在他手心,‘让你吃你就吃,那个产妇如何了?’
‘她流血了……’提到那个女人,秋夜面色宁之前,随即又安慰道:‘我已经把她放进医馆了,接生婆也在,应当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