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一年五月,临州。
此地屋舍破败不堪,众多庄稼皆被雨水淹没,天空依旧阴云密布,闷雷阵阵响彻天际。
“快跑啊!洪水来了!”一声惊恐的嘶吼打破了平静,天空开始落下豆大的雨点。
放眼望去,洪水如猛兽般汹涌而来,所经之处,尽成废墟。
“快往山顶跑!快!”
不少人被洪水吞噬,仅有少数人得以幸存,这已是第三次了,若再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自四月起,临州便大雨不断,起初,人们以为是老天开眼,久旱逢甘霖,然而大雨连下三日,人们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大雨下了半月,庄稼尽数被淹,地面的积水已然能没过人的大腿。
就在那日,本应干涸的大河盈满雨水,化作滚滚洪流,朝人们袭来。
那一日,临州死伤无数,粮食更是全被淹没,幸存之人只能依靠草根充饥,若救济粮再不送达,他们必死无疑。
.........
“相爷,我们该启程了。”
纪明渊即将前往临州,马车上摆满了苏恬为纪明渊收拾的日常用品。
纪明渊握住苏恬柔若无骨的小手,深情款款地说道。
“我此去,没个把月回不来,夫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纪明渊说着,在苏恬的脸颊轻啄了一口。
苏恬脸泛红晕,声音如蚊哼般细弱。
“相爷此去也要保重身体,切勿太过劳累了。”
“蒙召,走吧。”纪明渊登上马车,护卫与马车并排前行,朝着城外驶去。
王宫内,齐明修身着龙袍,坐在御案前,专心地批阅着奏折。一旁,御林军总都尉萧尘走了进来。
“皇上,纪明渊已经出城了,朝着临州去了。”萧尘跪在地上,对着齐明修说道。
“嗯,朕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相信萧爱卿知晓。”齐明修头也没抬,沉声道。
“臣知晓了。”
“臣告退。”
萧尘起身离开了御书房,齐明修抬起头来,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狰狞的面容有些恐怖。
“纪明渊,朕,就让你有去无回!”
刑部内,萧朝德坐在椅子上,面色有些冷峻。
“相爷已经出发了?”
萧朝德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名黑衣人问道。
“回大人的话,相爷的确已经出发了,现在估计已经出城了。”
“派的人跟上了吗?相爷这一去,那小皇帝可未必能消停。”萧朝德摸着自己的胡须缓缓说道。
“已经跟上了,目前还没出现其他情况。”
“相爷要是有一点损失,本尚书要了你的狗命!”萧朝德语言冰冷,对着那人说道。
“我萧朝德潜心研制的刑罚可不是一般人能挺过来的,最好给我尽心尽力,不然,哼!”萧朝德冷哼一声,就朝着外面走去,只留下那人浑身颤栗的背影。
城外,三辆马车缓缓前行,纪明渊坐在中间,蒙召牵着马。
纪明渊有些无聊,这垫子软的他有点想睡觉了。
“蒙召,我们走到哪了?”
“相爷,我们刚出城啊!您这么急干什么啊?”蒙召一脸无语,这马车就这样,快了马车就散架了。
“蒙召,你说这路上会不会遇见点杀手什么的,就那小皇帝不安分的样子?”纪明渊突然有了兴致,问道。
“说不准啊”
蒙召话音刚落,一抹寒光乍现!
一把箭羽瞬间扎入马车的窗户内,被死死卡住。
“你看,我就说吧”纪明渊笑道,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保护相爷!”
很快,马车外就传来厮杀声,大约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慢慢消失。
纪明渊撩开帘子走了出来,踢了踢地上的尸体,摘下了尸体上的面罩。
“京城人,看来是那小皇帝派的人没错了”
“有没有弟兄受伤?”纪明渊问道。
“回相爷的话,没有!这是一群小喽喽,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 ”
“那我们就继续赶路”
纪明渊再次登上马车,蒙召扬起鞭子朝着马屁股抽去,马车再次朝着临州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