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

＊发生在楚源刚刚消失的时候。

阿芙默默看着屏幕上的青年消失不见，那双眼睛水润润的，含着泪，她的嗓音有点哑，却带着坚定。

“…大人…如果这是你希望的结局，我永远不会阻止你。”

＊

人声嘈杂，露丝眼神空洞，蜷缩起身体来。无论说的有多好听，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就这样没用吗？连唯一想要保护的人都眼睁睁消失在眼前。

“露丝……”耳畔响起了熟悉到致命的声音，她眼神冷起来，收敛起一切脆弱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来人。

那人局促极了，低着头，声音很小，“抱歉，那时候我不是故意的。”

露丝捏紧了拳头，认真打量着这个A，明明还是和最初认识那样的容貌，可为什么他的心已经腐烂了呢？

露丝想不明白，但不妨碍她一拳打上了那人的脸上，留下青紫的印记。

那人尖叫一声，伪装出来的柔弱和怜惜全然消失不见，他捂着脸颊眼神怨毒，尖声开口。“我根本没有做错！露丝，是你太迂腐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难言的傲慢，让露丝不敢置信那是平民窟里面会软乎乎笑着的小男孩了。

“人都是会变的，露丝。”A捂住脸颊，嗓音诱哄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副肮脏的下等味，没人愿意接近你的。像我，讨好了那些公子哥，多顺心顺意呀，再也不用挨饿，不用被欺凌。我的成绩不再位于低下，而是悬挂在高位。你呢？露丝。”

A讥笑着，上前揪住了露丝的衣领，眼神放肆打量，“你现在还是不是获得不是很好呀？现在得不到正确的对待，得不到公平。”

露丝很平静，拧了拧手腕淡淡开口，“说够了吗？”

露丝笑了起来，她的容貌英气，笑起来也张扬而热烈的，无端让人生惧，“坎尔特，”她在轻轻叹息，叹息自己的玩伴何时变得低声下气，满是功利性。“你变了。你已经腐烂在阶级下了。”

那个会永远温和鼓励她的少年，会在摔倒时坚韧爬起来的少年，会宁死不屈的少年，傲骨被贵族寸寸折断腐朽，只余下空洞贪婪的皮囊。

坎尔特脸色不变，轻松地笑着，“这叫灵活变通，露丝。你看看我现在活的有多好，不用去翻垃圾桶，不用被恼羞成怒的老板打个半死，我活的很好，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现在再也不缺糖了，露丝。”

露丝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曾经的坎尔特会为了妹妹想要糖，为满足她而去偷被打个半死。

这是每个人的生存方式，她无法指责什么。

但是、但是她真的无法接受啊……

所以她果然还是要揍他…！

“这是一码事，”露丝挑起笑容，“你把我丢下来让我被吃掉这是另一码事。所以——我生气了！”

拳风又快又急，堪堪触碰到坎尔特脸颊时，克里姆暴躁的声音响起，“还打架？！是不是要记处分！”

“啧”了声收回拳头，露丝居高临下地看着软了腿的坎尔特，眸色很淡，“这下我们两不相欠，坎尔特，我们以后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