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好位置后,楚源坐了下来,缪苏也顺势坐到他旁边。楚源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边也落下一道阴影。
楚源:?
亚麻笑眯眯的,褐色的眸子柔和又无辜,“你不介意我坐这里吧?楚源同学?”尾音咬的又软又甜,在刻意示弱。
…救命,为什么这些人要往自己的周围凑啊。楚源心里叫苦连天,他不敢得罪这群喜怒无常的主,只能乖乖忍受陌生人的气息。
“没、没事,想坐哪里都可以的。”楚源勉强笑笑,低下头去假装认真学习课本内容。
他自然不会知道旁边的两人已经对上了眼睛。
缪苏:靠,我就知道亚麻对这小子有意思,我一定要看看怎么回事。
亚麻:就是你莫名其妙缠上人家楚源是吧?
电光火石间,脑回路并不相通的两人几乎要打起来,相触的目光噼里啪啦的。
想要上来打招呼的同学们慢慢退了下去,看着座位上的狂风骤雨不敢言语。
这俩人怎么天天打架?
在气氛僵直的那刻,一头火红发色的男人猛地凑过去,勾搭住缪苏的肩膀,他的笑容比起缪苏更带着晨露阳光的气息,却隐含着毒蝎似的癫狂。
“不要吵了呢,老师就快来咯。”
“哼!”既然有人递了台阶,缪苏也不介意顺着往下,一巴掌拍开隶符的手,不咸不淡地瞪了他一眼。
亚麻嗤笑着移开目光,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全然无视他。
隶符不理会亚麻过分冷淡的态度,眼巴巴的,像湿漉漉的小狗,动作却强硬地坐在亚麻旁边。
“亚麻~好想你。”
“闭嘴。”亚麻最烦的就是这个狗皮膏药,披着一张阳光无害的皮,里边却腐烂的发臭。
“呵呵~是有了新欢就不爱我了吗?”隶符红眼睛一转,死死地盯着楚源。
关我什么事??楚源心想,自己只是一个普通路人罢了。莫名其妙。
亚麻捏了捏鼻梁,挑起一个冷笑,“我会先把你的手捏断的,隶符。”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脸上瞬间出现红晕,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一副高…潮的模样,语气低低地,就想去抓亚麻的手。
“啊…再多叫我几声,甜心…”
“滚!”亚麻嫌恶地说道。
“不嫌丢人吗?隶符。”缪苏冷淡地,紫眸凝了冰,亚麻…可是他的猎物,真是不知死活。
“关你什么事。”隶符傲慢地,嘻嘻笑着。
有人转移注意力是个好事,亚麻也没想阻止,趁着空闲瞥向楚源,却发觉青年已经站了起来,那双雾蒙蒙的绿眸,深刻地出现了愤怒。
那把火一点点地烧,染亮了青年的双眸,平静死寂的湖泊有一天终于被霞光笼罩,一层一层铺满了金色的华彩,波光粼粼,惊人极了。
“我杀了你…!”
包含杀意的嗓音响起,不再温和。
青年细长的手抓住了隶符的手腕,捏得很紧,被掐出青色的印记。
“我杀了你。”青年重复道。
谁都能感受到他浑身的怒火燎原,可心里病态的隶符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满不在乎的叨叨。
“不就是一本破书吗?”刻意挑衅。隶符浑身颤抖起来,他不是怕的,是激动的,面前人如此鲜活激动的眼睛很漂亮,是不同于亚麻的漂亮,想要让人摘下来,观察他更多的情感。
楚源不想说话,不理智的念头叫嚣着把人撕碎,可清楚的记得两人的阶级差距和实力。
他打不过隶符。
他必须得妥协,必须得承认这就是一本破书,他必须得不在乎。要不然他得到会是勒令退学,得到的是无家可归。
他不甘心。可楚源的手慢慢松了,他伪装着轻松,口吻平常地说,“啊…抱歉,隶符同学,是我太激动了,确实只是一本破书而已。”
他偏偏脑袋,避开探究的视线,“是我的错,我道歉。”
眸子暗了下去,成为一摊死水。
…亚麻觉得无趣极了,原本看好的人轻易妥协,心里一阵反胃。他没必要帮助楚源,单纯见人有趣才接近的兴趣,被青年这幅样子给磨灭了。
缪苏双手抱臂,漠不关心地移开目光。
“看来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连反抗都不会的普通人。”
这三个傲慢的、独断专行的天之骄子们如此想着。
隶符笑容淡了下去,红瞳紧紧盯着楚源,见他确实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举动,无趣起来。重新黏回亚麻身边。
可惜、可惜,为什么不做出来呢?那种表情 …如果被撕碎了,多有意思啊…可惜…
楚源整理好推搡间被破坏了书籍,看着他们笑了笑,“不过打架的话最好还是去格斗场,幸亏老师没来,要不然就被记过了。”
伪装。
别生气,楚源。楚源冷静地想,什么时候都可以报复回去,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心思。
那群家伙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样,终于离开找别处座位了。
他狼狈地被众人的目光凌迟处死。
接下来上课的老师察觉了班级里面的凝滞的氛围,但是他并不关心,他的职责并不是这个,他只想着下课走人。
难得那群人没有找事,他也没必要找事。
a班的学生们一向冷漠无情,恶劣因子很重,他是个B,就被那群天之骄子们嘲讽来嘲讽去,也看不起他上的论理课。
只有一个家伙沉默寡言,却次次在这科目上拿满分。
他搜寻了一圈,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是因为楚源吗?大家若有若无的视线总扫过他。
尽管这位老师心里说着不多管闲事,但还是决定下课后找克里姆说一下。
决定做好后,他结束了课程,哒哒哒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