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片漆黑,刘耀文在狭小的衣柜间里缩着身体。
已经几天了?
不知道。
几点呢?
不晓得。
有水吗?
似乎只有口水了。
食物呢?
下去自己就变成食物了。
动一动呢?
会有声音的。
想上厕所。
忍着吧,会死的。
柜子里的小缝够自己呼吸吗?
死不了就万幸了。
对了,自己会死吗?
会吧。
对不住了中队,让你白白丢条命。
刘耀文的意识开始模糊,好像有光照进来。
救援队报告……幸存者……
在做梦吧,都成幸存者了。
救援队……感觉……能听见……伤势……
是幻觉吗?好像看见了组织的图案。
刘耀文476……
救援队……说话了……编号476……
想要,睡觉……
当刘耀文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白色。
好像是,安全屋的治疗所?
刘父刘母哦呦,乖乖,你终于醒了,你晓不晓得我们有多担心啊!
刘耀文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已经守在病床边不知道几天几夜的刘父刘母抱住。
劫后余生的感觉太不真实,刘耀文也紧紧回抱着家人,又哭又笑,互诉衷肠。
“咚咚”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打破了温馨的氛围,门外,站着一位身着墨蓝色西装,戴着金框眼镜的陌生男人。
斯文败类,这是刘耀文对男人的第一印象。
张真源叔叔阿姨打扰了,我想可不可以占用一些时间,问刘耀文几个问题呢?
刘父刘母哎好的领导,我们这就走。
刘父刘母对着年轻男人的态度几近讨好,随即又冲刘耀文说道:
刘父刘母小文有需要记得按铃啊。
房门关闭,刘耀文率先打破了沉默。
刘耀文你?领导?真年轻。
张真源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放轻松。
男人推了推眼镜,拉过身旁的折叠椅坐下。
张真源如果可以,能告诉我一些,你昏迷之前的事情吗?
刘耀文犹豫着,考虑要不要把事情告诉男人,脑中却突然闪过马嘉祺生前的话——“组织里有坏人”!
刘耀文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没见过你,你的证件呢?对了,任务成功了吗?还有生还的人吗?
张真源别激动别激动,我是——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工作牌,举到刘耀文眼前。
张真源我是张真源。之前就任十六区,是在你昏迷期间才调到三十一区来的。
张真源十月十二日晚九时四十分,你与马嘉祺、宋亚轩、丁程鑫及其他两人外出采购物资,可三十一区的人等了半个小时,仍无人归来,只能率先执行任务。
张真源当然了,物资不够,又丢了人,居民区又失守,只能提前报告给上级,提前结束本次清除任务。
刘耀文那后来……
未等刘耀文说完,张真源便又回复道:
张真源后来我们在搜查过程中找到了四名采集者的遗骸,只剩下你和丁程鑫生还,你是目前唯一一位能有效沟通的人了。
刘耀文有效沟通?什么意思?
张真源丁程鑫被找到时,胳膊被砍断一条,整个人神志不清,精神受到了极大损伤,估计下半辈子都要在精神病院中待着了,没人知道那几天他经历了什么。
刘耀文打了个寒颤,丁程鑫——那个有些口吃但爱笑的男孩,他还那么年轻……
刘耀文谢谢张领导和我说了那么多,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真源……凭宋亚轩。
张真源看向刘耀文,他眼中好似有泪,眼镜上泛起了雾气,但在提到宋亚轩时,声音却那么温柔。
刘耀文注意到,张真源手上还戴着一块腕表,与宋亚轩的款式一样。
刘耀文那晚,丧尸被提前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