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得很饱 一觉起来就是早上了。
“吃饭吧 允喜。”跟随母亲的呼唤 我来到饭桌前。
高考的几天吃的很好 大鱼大肉的。这以后就只有昨天吃的剩菜 这是天下统一的吧。
我加起一块排骨 放到饭碗里。
“考得怎么样感觉。昨天回来就睡了 累成这样。”洛书援说道。
“不太好。”我说道。说完就自顾自地吃饭了。
“没事 高考又不能证明什么。多吃点。”母亲把一个鸡翅塞到我碗里 她越是这样 我越是因为考不好而羞愧。
“我吃饱了 一会出去转转。”我放下碗筷 说道。
“喂 允喜 考得怎么样？要不要出来玩？”闫凯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不了吧 考的不太好。”我说完 挂断了电话。
果然 我对闫凯安还是一样冷漠。我自己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他想逗我开心 可我却只当他是弟弟。不公平的不是出场顺序 而是他一出场就决定了身份。
“妈 我出门了。晚上随便做点就行 剩的鸡翅排骨你吃吧。”我对母亲说道。
“好 路上小心点。”母亲回应道。
我坐上了公交车 来到原来初中的地方。这里 是我和郭云有的起点。若是会变成终点 那也是我没发决定的事情。
我转过头 看向左边有小卖部的路口。是郭云有上次借我伞后离开的方向 他家就在这附近。我还没走过这条路 路上柳树成阴 建筑有高有矮。
外公啊 你在看着我对吗？我向您讨一签 郭云有和我 到底会不会在一起走下去 很久很久……
马路对面的是谁？一个小女孩？三四岁的样子 怎么在马路上玩啊 太危险了。
那是？郭云有的妹妹！郭云瑶！
我来不及思考 飞奔过去 把她推到马路边。
那是？货车吗？我感到身上一阵剧痛。
我在寺庙求的珠子 尽碎了。鲜血漫过我的身体 我能闻到的只有血腥味。果然 他是我命中一劫吗？
我不能 我不能不去救她。尽管她不是郭云有的妹妹 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好吧 就因为她是郭云有的妹妹。我失去过亲人 我不能让他也失去亲人吧。那种痛苦 他不能再感受一遍。
我就要死了吗？是谁 谁在叫我的名字。我想看到他是谁？我……我怎么睁不开眼睛了。
耳边传来若隐若现的救护车笛声。郭云有 再见 保重。
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 有母亲在夕阳余晖下趴在床边翘首期盼。有郭云有在我身边声嘶力竭的呼喊。洪老师 洪老师回来了。他在给我们讲课呢。他怎么没有提问我 他平时不是最喜欢提问我了吗？诶 那是 外公吗？他抱着的 是我吗？是小时候的我吗？他幸福的笑了 露出他两排黄黄的牙齿。还有一位女将军 她提剑上马 视死如归……
我是谁 我怎么在这……
这是 黄泉路上吗？奈何桥边开的原来不是彼岸花 竟是兰草吗？这兰草 和我在家时种的好像……
这桥的对面 有外公在等我吗？不会的 他早就走了。我没想过离开 即使经历了那么多的离别与痛苦 我从未想过离开。我还没等到郭云有的答案 我还没 没吃到母亲做的晚饭……
我真的 就要像从前我想的那样 被人永远铭记了吗？是郭云有。铭记我的人 是郭云有。
不 不要 一定还有办法的。我死了 痛苦的是爱我的人。我一定还有机会的 我不可能 我没想过 就这么……走了。
“孟允喜求见阎王大人 我还没等到他的回应 我不甘心啊。”
“果然 再来一次还是一样的吗？”地府深处 一个仿佛在地下沉睡了几百年的声音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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