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在医院里醒来,头上还缠着几圈厚重的纱布,一切都是纯白的模样,出淤泥而不染,在现实上很少见。
双脚有些使不上力,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动着,拉了拉门把手,伸出脑袋向外面张望。
走廊上空荡荡的,天花板只挂着一个醒目的时间,几个红色的大字在一片纯白中显得格外突兀,定人眼球。
前台没有一个护士,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台子上只轻飘飘的放看一张白纸,上面存有黑字,中规中矩。
清羽转了个弯,几个大字暴露无疑的现身在她眼前。
死亡通知书。
而通知书上的姓名,正是她本人。清羽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双脚发软,整个后脊骨都是凉的。
用双手摸摸自己仍旧存在的身驱开始怀疑世间的存在,死亡通知书的真实性。
是谁杀了我吗,那么是谁呢,他现在又在何处呢,为什么要杀我呢,我现在到底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直冲灵魂,让清羽有些不知所措,大声呼救看。
可几个字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尽管喊破了喉咙,也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永远零分贝。
终于在前方走廊的第二个病房中走
出一位护士,头上的帽子两条杠,印象中
隐隐约约是护士长吧。
抛下了头部的隐隐作痛,把通知书丢在一旁垃圾摘,撒腿就搁护士那跑,吓的那小护士直接把手上的文件撒了一地。
没想到护士一抬眼,把手上仅剩的一份病历背在背后,竟然直接穿透了清羽的身子。
清羽轻轻一跳,如在太空一般,轻盈地飞过了医院的屋顶,在天上徘徊着,俯视着人间的一切。
叮叮~
一身冷汗的清羽从床上猛的坐起,嘴里还不能平复的大口喘着粗气,心跳的频率也久久不能缓解。
料到这梦有看不好的征兆,清羽赶紧换好一身正装,刚踏出去半步,又不知她的目的地到底是哪。
还是嘴里叼着个包子,火急火燎的去了学校。
夏意正浓,蝉鸣不止。
也正逢一年一度的校园文化艺术节,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着,表演名单上果然有墨萱的名字。
墨萱从小就爱唱歌,当所有女孩都在迷恋布娃娃时,墨萱却深深的爱上了说唱艺术。
宁愿不吃不喝,也得练成一手好吉他。
校园的乐队她是主唱,也是主乐手,是不可缺失的主干,她也从未缺过席,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日常努力历历在目。
练习室的那个流汗少女,旋律流淌在耳边,清羽总会隔着玻璃偷偷望着。以前敢明目张胆,现在小心翼里都胆小如鼠,像是一直被抛弃的小花猫。
那时候在秋手底下的墨萱就爱天天抱着话筒,凭着自己初学的乐理知识,成功得到了清羽的芳心。
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半夜三更突然的一个飙高音,使得她的邻居三番五次投诉,物业也是很无奈。
一片叶子落下,向后一眼便注意到了她。
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猫咪,用手轻轻抚着它的头,那个手法,仿佛那只猫咪是曾经的我,我也是幸福般的存在。
她的相貌虽不太出众,但气质却独出一格。正所谓,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
此时的她正一脸严肃的看着鼓手的手位,右手轻轻摸着嘴唇,把小猫放下,一脸严肃的呵斥这乐队的其他成员。
看有些队员脸都吓的惨白,真不知墨萱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威慑力了,小时
候其实还真挺怂,或许只是在我面前。
音乐节总算拉开了帷幕,上台的主持人还是老样子,好几届都是老面孔了,听学长学姐们说,这一男一女快十年了都没换过,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互相都可
长情了。
常青树,而并不长情。
喜欢在舞台上大放光彩的她,中心位的她实在太耀眼了,紧紧的扣住我的眼球,压根没有动弹过。
后排还有粉丝应援,举着个自制手幅乱晃着,居然还有手灯,这届粉丝可真热情。
她们乐队表演完之后才算真正的开始,我却无心再看,老早就下楼跑出了艺术厅。
边跑边沐浴在夏日的微风中,手持风筝线,在空中摇曳着。
放飞了一个风筝,剪断了线,高高的挂在天上飘着。
在奔回艺术厅的路上,只是频繁的回头,风筝越来越高,直到只剩下一个小点,让人难以看清,捉摸不透。
渐渐的,风筝仿佛化作了一张她的脸,眯着小眼冲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