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马就转身进了屋,把衣架上的衣裳拿了下来,唰唰没几秒就换上了,任芳不用看就知道哪些是她下地干活儿穿的衣裳,因为......衣架上的两身全是。没错,任芳上班穿一身,下班回家就换下来,从那两身衣服里挑一身儿换上,虽说任芳大国之前买了一个柜子,但柜子里没几件衣裳,任芳嫁到杨家时自己带过来几件像样的衣裳,之后也没怎么买过,任芳都当宝贝一样供着,时不时晚上空闲时翻出来看看,抖搂开,看几眼,,还会照着镜子比划比划,最后再整齐地叠上放好。
大国劝她穿,说穿坏了再买,但任芳总说“留着以后出门儿穿,这好衣裳可不能白搭......”任芳每每习惯性地把衣服换下来,都等大国下班儿回来,连着他的衣裳一起洗,因为是夏天,一是白天上一天班儿,衣服上难免会有土,天儿热还出汗,衣服脏得很,二一个是气温高,晚上还时不时刮刮小风,除了阴雨天儿,要不衣服在院子的晾衣绳儿上晾一晚上保准儿会干。
随后任芳从屋里出来,去门房子专门停车、放杂物的地方(就是任芳大国屋隔着一个大厅的对面,和洗手间紧挨着的屋),垫着脚一手在架子上拿了一顶草帽,一手拎出来一双破布鞋并把鞋口儿朝下,抖搂抖搂,随后鞋被平稳地扔在地上,左脚根儿靠着右脚,摩擦借力,把左脚抽出来一半,随后半蹲弯下腰,那顶草帽儿被严丝合缝儿地戴在头上,还被扭了扭,与此同时,那只脚刚从鞋子里脱出来,想着终于可以透透气,散散汗,不料还没等吸上几口新鲜空气,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看看外面的世界,就又被迫进了新的一个又黑又闷的空间,等进去将近九成了,同侧的手便助它“一臂之力”,拉起鞋的后鞋面儿,它就“顺理成章”地进去了,另外一只脚也逃不过,同样的操作,只不过......它身上的鞋的后鞋跟儿靠的不是配套的鞋......而已。
就这样,任芳“整装待发”,因为家里的锄头什么的本身也不多,多数还被杨父拿到矿上做工干活儿用了,家里剩的也被杨母都拿上去地里了,这就好比上战场,要是没有枪,可以到地儿再借,要是没有干粮,还没等敌人把你打倒,你自己倒是先晕了。任芳想到这儿,转身就去自行车车筐里拿出来她装水用的水瓶儿,去院子的大缸里舀了几瓢水,把水灌好,放进车筐儿里,任芳就骑车出发了,她也没有锁大门,因为她也想着大国一会儿就该回来了,不值当再锁上了。就这样,任芳用力蹬着车板儿,在路上,任芳还往车筐里看了几眼,确保水没有撒出来,确保车筐里的雨衣还在,是的,那雨衣任芳一直放在车筐里,一是这天气多变,保不准儿什么时候会下雨,二是真的想不起来拿出来,反正也不占多少地方。就连那车筐里水瓶儿 里的水,任芳都不知道连着喝了多少天了,反正只要有就喝,直到喝完才会想起重新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