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小物品在空间里随意的乱飘,狭窄的太空舱内,传来一股浓烈的啤酒味。星星的光芒透过舷窗照射进来,在无边黑暗的太空背景的映衬下,它们像太空中随意飘浮的沙尘,混乱得让人看一眼就会感到烦躁和不安。
东理已经不记得到底过去了多年,他也不清楚这样混乱且不堪的生活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到头。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希望。现在对他而言,这座太空舱就像一顶区大的锅盖,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的扣在他的头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现在只想解脱。
手中的啤酒瓶子被东理随手扔掉了,它在空中撞到了手边的障碍,露出了操作台上不断闪烁的提示灯。他在空中庸懒的伸了下腰,伸懒腰的时候又碰到了许多障碍。他不在乎这些,随手拨开眼前飘浮的杂物,掉扶着舱壁缓缓向前游动。他得为自己找点事情干。
超新星微波辐射?很好,看来又一个恒星被他们榨干并毁灭了。他自言自语道,啤酒中的二氧化碳在他的胃里开始挥发,他打了个饱嗝,继续向控制台飘去,那里有许多未读的消息,足够他消遣好一阵儿了。
“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一5个小时前。又一个文明毁灭了。信号在宇宙中只能以光速传播,加上接收距离和年限,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年。即使自己即刻去迎救,成功的几率也不过千分之一。他苦笑了一声,继续翻阅下面的消息。
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可他一点也记不清了。他回过头来,呆呆的望着角落的三个休眠仓,那三个休眠仓中的两个睡着太空舱内的两名成员。当初自己的母星与另一个文明开战,母星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他们三个活了下来。如今他们的小艇漫无目的的在宇宙中漂流,就像茫茫太平洋上的一叶扁舟。东理曾和他的两个朋友下了约定,两个人休眠,剩下的一个人需要保持清醒,一方面可以在等到救援后及时的唤醒两名队友,另一方面即使是遇到危险,最起码不至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三个人轮流值班,一个人守五年,十五年一个周期。东理模糊的记得,距离他第五次值班已经相当长的时间了,长久的独处生活是十分难熬的,他不得不借用大量酒精和药剂来麻醉自已,要么就是把大量时间花在体感游戏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也变得越来越渺茫,长时间压抑和药剂的作用让他的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消耗。
他仍旧翻阅着来自太空舱之外的海量的消息。面前的蓝色全息显示屏上,一张图片突然弹了出来,那是一副星系坐标图,通过微波背景辐射拍到的。中间偏上的地方骤然出现了一个异常明亮的光点,幽蓝色(背景辐射色)的光芒直击东理的双目,一股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他连忙将这张图与飞船星图进行对照,所得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他又急忙调动望远镜,颤抖着把镜筒对准了星图传来的坐标方向。
那颗蓝色的恒星发出肉眼可见的强烈光芒,像死神的眼晴一样,恐怖的盯着他。没错,那颗恒星所在的星系正是他的母星系。他无力的放开了手,任由身体向舰体后方飘去。
他们的飞船距母星现今已有足足十光年。也就是说,自己的母星早在十年前就被毁灭了。东理和他的两名战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