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故乡,祖祖辈辈埋葬在这里就叫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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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没有想到他还能再一次踏上这块黑色的土地,如果不是为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张海客带的装备不多,只有最基础的装备,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齐腰的雪地里。看着茫茫长白山雪山,张海客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唉,走吧,看什么看,那里不是你应该看的。”张海客自言自语道。
好不容易来到了张家老宅,门口的石狮子依旧威风凛凛栩栩如生,雪白的汉白玉雕成,可是啊,整个张家也就是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了。
老宅的门红漆已经剥落,斑驳的斑块是岁月的痕迹,旁边的石柱历经风吹雨打比当年更加光滑。推开沉重的大门,“吱呀—”刺耳的声音直入心房,张海客看着荒芜的寨子有些感叹,纵使千年望族又如何呢?还不是家破人亡,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溜的溜。
在历史的洪流里,有道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昔年,张瑞朴抱着小小的张海客南下之时,张海客就曾经问过:“人们为何一直寻求长生?”
张瑞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他自言自语又似在说一个答案:“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人们总以为有了长生就能主宰万物,拥有世间一切,呵!可又不知,万物依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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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窗糊的封窗纸已经破烂不堪,隐隐掉着尘土。墙角已布满了厚厚的蜘蛛网,蜘蛛却已经干瘪的吊死在墙头。
灰色的瓦片破烂不堪,风一吹簌簌作响,房梁上的霉斑延伸到了底面,空气中弥漫着辅修陈旧的气味。
西边的厢房已经倒塌,屋内窗棂半朽,金丝楠木的家具銮满灰尘,木质文理细腻,可再无当年的光泽。
园中的古树吱呀随风摇曳,黄叶落下犹如翻飞的蝴蝶,与满天尘土一起席卷而下,零落而下。
亭台楼阁古朴而又奢华,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后面的小道杂草丛生青苔遍布,竹林半掩,寂静而又空旷。浅灰色的影子映在墙上显得更加荒芜。
当真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出门东向望,泪落沾我衣。张海客摇了摇头,“怎么还伤春悲秋了?干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