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可怪了,你有了难事儿,应该同春小娘说才是,怎么倒是同我说。春小娘是你的亲娘,怎么会不帮着你呢?”月绢想起玉容和她好像还是五六岁的时候,让她帮着同沈家的大小姐吵过架。
“二妹,我知道这几年咱们姐妹吵过,闹过,可是终究一笔写不出两个梁字。”玉容语气哀求,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且说吧!看我能不能帮得上!”月绢见她已入穷巷,也不忍心了。
“父亲临走之前,曾说过将我许给赵家的话,你可还记得?”玉容问道。
月绢回忆了一下,的确是有这么回事,那赵家的郎君,她小时候还见过几回,个子高高的,很爱笑,便是赵家姨母,也是极温和的人。
“赵家郎君不过家境普通,小娘嘴上答应,心里很是不愿意。”玉容无奈的说道,“你当我们这次去外祖母家做什么,是为了给我挑夫君。”
“啊!”月绢震惊,春小娘惯会顺着父亲,怎么这次要逆他的意,“春小娘也不怕父亲生气。”
玉容摇摇头,“等父亲回来,一切已成定局。”
“春小娘给你说得什么人家,你这般不愿意?”月绢有点同情她了。
“成国公世子的妾室。”玉容惨然冷笑。
“成国公世子妃家世显赫,性子泼辣,怎么肯容丈夫纳妾。”月绢听过一些成国公家的事情。
“只要生了儿子,自然就抬到府里做了姨娘。”玉容嘲讽。
原来是外室,春柯小娘自己勾引了伯爵府公子,竟然想要女儿也走同样的路。
“小娘一辈子也走不出这院子,父亲如今肯宠她,可是将来如何呢?如今雪小娘已经宠爱超过了众人,大娘子也不待见她,等我做了妾,也关在那小小的四方天地,她还有什么盼头。”
“大姐,赵家清贫,你也肯?”月绢问道。
“赵家的郎君到底是认识的,无论如何也好过那虎狼窝,只要能自由自在的过舒心的日子,有什么肯不肯的。”玉容不会忘了,前院大摆筵席,女孩子们坐在母亲身边,妾室只能躲在家里,而她们这些庶出的女儿,只好怯生生的跟着大娘子。至于在筵席上吃饱了没有,无人过问。
“父亲远在外地,母亲和你小娘不睦,至于祖母,你只能去求她了。”月绢想起自己也没有办法。
“祖母最恨我小娘了,我去求她,必然不管用。二妹你给祖母说说,让她好歹看顾我一些。”玉容的夫家到底是祖母的亲戚,她也多少会看着些的。
姊妹二人商量定了,便一起来了永昌子爵府。
娴姐儿见二人来了,笑道,“你们什么时候听说祖母病了,这会子巴巴的赶着来了。”
二人知道是个误会,也不敢说破,月绢问道,“祖母到底是怎么了,我们也不甚清楚。”
“祖母着了风寒,发了两三天的热,如今刚好了一些,依然卧床不起。”娴姐儿叹道。
说着,三人已经来到了祖母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