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东煌/漠南草原
风,足以摧毁一切的草原上的劲风吹过草原,草原上的草面对这股风,也不得不弯下他们的腰,就如同那些无数被压迫的弱者一样;而同时,在风中也夹杂着几声苍狼的嚎叫,这些嚎叫声此起彼伏,仿佛狼群在宣誓着他们自己的领地与权威,万涵雁深吸一口气,贪婪的吮吸着草原的味道,那是一种空旷,悠远而又古早的味道,万涵雁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不过在他的记忆中,上一次闻到的这种味道,被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给破坏掉了,也算是一种遗憾。
不过现在,他得偿所愿了,他回到了这片他曾经战斗过的草原,虽然对于草原来说,他还像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但是他确实从这位无私的母亲的怀抱之中学到了很多,在这里,他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斥候;在这里,他品尝到了失去手足同袍的滋味;在这里,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明白为何而战,就不存在失败——
而今天,万涵雁再一次踏足这里,是为了来寻找一位故人,说是故人,其实万涵雁与他并无交集,只是从他的义父庆亲王那里听到的关于他的传说,他们都传闻,那人是苍狼白鹿的后代,是草原上翱翔的一只雄鹰,他的力量能够击碎岩石,横断深水,他的智慧能够指点江山,洞悉一切,作为20名基因原体中睿智的存在,他的军队和他的本人一样神秘莫测,他就是第五军团白色伤疤之主,战鹰察合台。
万涵雁骑在战马上,这匹战马是一匹卷毛青鬃马,是纯种的泰拉马,是当年自己在庆亲王手下的时候,庆亲王因为他表现武勇而赏赐给他的,在那次赏赐中,庆亲王给他的还有那把秋水燕翎刀,从此他就在西北军中打出了自己的名声,“金弓银箭雁翎刀,追云捉月水上漂”,作为当年的西北军十三太保之一,万涵雁的名号放在关西的哪条线上都好使——尽管那个时候他还非常年轻。
前方领队的十几名骑在马上的蒙古士兵,他们身着罗圈甲,马上挂着弓箭和弯刀,万涵雁胯下的凌风(那匹马)晃了晃头,万涵雁俯身轻轻的用手拍打着她,说道
万涵雁安静点乖女孩,我们马上就到了
在几名蒙古士兵的带领下,万涵雁最终来到了位于草原深处的白色疤痕军团的驻地,可汗虽贵为基因原体,但他仍保留了在巧格里斯时的习俗,依然带着子嗣们在这片草原上逐水草而居。万涵雁跟随着几名蒙古士兵骑着马进入了由木头筑成的营寨大门,一路之上白疤士兵,蒙古士兵一个个装备精良,还有一部分士兵正在宰羊做饭,他们个个膀大腰圆给养充足,根本无需担心食物的问题。最终,在几名士兵的带领之下,万涵雁策马来到了可汗的金顶大帐前,万涵雁翻身下马,深吸一口气,跟随着士兵走进了帐篷。
万涵雁走进帐篷,只见可汗就端坐在王座之上,他身着白色的精工动力甲,头上扎着蒙古式的辫子,在他生前的案牍上排列着一些书籍案卷,帐篷中间点着一个火盆,使得帐篷内不像外面似的那么冷。万涵雁上前行礼,说道
万涵雁苍狼白鹿的后代,乔格里斯上空翱翔的雄鹰,第五军团白色伤疤之主,伟大的可汗察合台,冀州万涵雁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敬意,愿帝皇的荣光与我们同在——
察合台免礼平身——
万涵雁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位威严的可汗,深吸一口气,说道
万涵雁可汗您明鉴,我向来是一个不爱绕弯子的人
察合台有什么事便说吧
万涵雁我此次来是想求可汗您出兵的——
察合台哦?
可汗坐直了身子,用眼睛打量着万涵雁说道
察合台你叫万涵雁,对吧
万涵雁没错
察合台我听说过你,你的义父庆亲王曾经跟我提到过你
万涵雁可汗还见过庆亲王?
察合台是这样,有一次庆亲王孤军奋战,在关键时刻,我向他伸出了援手,我他并肩作战,最终击溃了敌人
察合台战后我与他把酒言欢,他在酒桌上曾经向我提到了你
万涵雁敢问我的义父是如何向您评价我的呢?
察合台他说你是个勇猛的战士,我说那你认为他是否有资格成为草原的孩子呢?他说,不能
万涵雁这样么
万涵雁那您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呢?
可还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察合台哈哈——
察合台孩子,你要知道,如果愿意,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草原的孩子——这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了,草原对所有人都是包容的,而同时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万涵雁原来如此
察合台话说回来,孩子,你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向我借调兵马吗?
万涵雁没错,可汗——
万涵雁现在卡莫纳的局势非常危险,他就像是一棵坚挺的抵御着冰雹捶打的松柏,但是这棵松柏现在时刻都有倒下的危险,请可汗您看在帝国的份上,伸手拉我们一把吧
察合台原来如此
可汗看着下面的万涵雁说道
察合台那我且问你,我当年那些随军出征的子嗣,现在还好吗?
万涵雁一听这话立刻倒身下拜,说道
万涵雁他们现在就在卡莫纳的前线要塞,500个弟兄,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万涵雁可汗呐,没能使您的子嗣回归到您的身边,是我们的失职啊——
察合台站起来,孩子,你没必要自责——
察合台这不是你能够决定的,孩子,你已经尽力了——
万涵雁可汗——
察合台不过你既然是为了调兵遣将而来,就应该展示出诚意
万涵雁这样么——
万涵雁起身,从怀中拿出一物,这正是他当年在西北军中时所穿过的战袍,万涵雁将战袍展开,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说道
万涵雁这是我当年在西北军中时所穿的战袍,曾经染无数敌血,可汗若不弃,我愿与您结为同盟,歃血为盟,共进共退
察合台好——
可汗吩咐手下接过战袍,同时又吩咐手下盛上来一把华美的弯刀,可汗将刀拿在手里端详,然后万涵雁对说
察合台这是我们进行祭祀仪式时割肉用的刀,我与庆亲王会面的时候,我曾经答应将此刀赐给他,但是现在他去世了,这把刀就由你来继承吧
万涵雁谢可汗——
……
风,强劲的风吹过草原,吹过每一名白色疤痕阿斯塔特的身侧,吹的军中的旌旗猎猎作响,在军营之中的祭坛上,可汗和万涵雁并排站立,白色伤疤的战团牧师符文法师站在祭坛上宣读着誓词。
白色伤疤他是苍狼和白鹿的后代,他是草原之上翱翔的雄鹰,他的身形如狼一般矫健,他的眼睛如鹰一般锐利,他的行动带来毁灭,他的口中吐出真理,他是我们共同的父亲,他的力量能够击碎岩石,横断山水,他的智慧能够洞悉一切领导我们走向胜利——
白色伤疤乔格里斯上空翱翔的雄鹰,伟大的可汗,战鹰察合台——
数万名白色伤疤阿斯塔特高举弯刀高护着他们可汗的名字
白色伤疤察合台汗,察合台汗——
阿斯塔特们的呼声盖过了风的声音,混合着苍狼与雄鹰的嚎叫声,形成了草原上独一无二的壮丽协奏曲。负责屠宰的屠夫高举大刀,斩下了黄牛白马的头颅,万涵雁和可汗上前将两头牲畜的血抹到了自己的脸上,祭坛下方的阿斯塔特们举着弯刀高呼,这声音传到了高天之上,响彻整片草原
察合台草原的孩子们,听我号令——
察合台起兵出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