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一片漆黑,树影暗沉,恰逢明月被乌云遮挡,夜色更浓。
树林中响起一阵细碎且急促的脚步声,一行人急步行走在宫门的道路内。
出了地牢后,一群人急匆匆的行走在这样的小路上,本来就因为散功身体有些虚弱的上官浅又是被点穴又是被扔在地牢几个时辰,加上又渴又饿,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
上官浅啊!!~
突然,她就因为被树枝被绊倒在地上,此时她的脸已经是雪白一片了,看起来随时快昏过去了。
正赶路的宫子羽,金繁,郑南衣和落在最后观察岗哨的云为衫因为会武功,五感比常人敏锐一些,听到有女生摔倒痛呼的声音,忙回头看。
还好郑南衣记住了上官浅不要暴露随大流的话,虽然听出了是她的声音,但是忍住了,等众人一起回头为了上去的时候才跟了上来,看到上官浅弱不禁风的样子有些疑惑,似乎也在好奇一个奸细怎么会把自己弄的快死了一样。
宫子羽怎么了?你的脸很白!
宫子羽面带审视的将上官浅扶了起来。
上官浅对着宫子羽不好意思的柔柔一笑
上官浅抱歉,拖累你们的速度了。许是因为水土不服,加上赶路,然后中了一箭又被扔进环境潮湿的地牢,而且长时间没有进食饮水,有些身体不适。
说着面带愧疚的看了圈众人有些焦急不安的神色:
上官浅公子,你带她们先走吧,不要因为我拖累了你们,我相信宫门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我是上官家的女儿,我不是无峰的奸细,等查明了我不会有事的,你带她们先走吧。
宫子羽抓起上官浅的手腕皱着眉头把了把脉,虽然他的医术并不精通,但是把个脉还是可以的,发现果然很虚弱,一丝内力都无,又看了看其他的众位新娘:
宫子羽金繁,你带她们先走。
随后蹲下身子
宫子羽上官姑娘,时间不能耽误,过会儿就有巡逻人员来了,上来,我背你走。
望着宫子羽微笑安抚的眼神,上官浅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云为衫会为了他背叛无峰了,她都有那么些感动了呢。
金繁看上官浅努力让自己表现出镇定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家公子,估计这二人有些忙活呢
龙套金繁::“跟我来。”
说罢带着人走了,郑南衣看着上官浅给她示意跟着众人的眼神后,也跟了上去。
云为衫倒有些麻爪了,她本来混在队伍的末尾,观察着四周环境。抬起头,她看到一座很显眼的高塔,拱顶飞檐的四角挂着橙色灯笼,灯笼在夜雾中发出非常醒目的光芒。
有着进宫门观察记忆的她此刻已经注意到他们一行人离高塔越来越远,谁也不信的她不想陷入被动,本来想找机会脱离队伍,没想到上官浅这一摔跤断了她逃跑的路。
不想立刻就暴露的她没办法咬了咬牙也跟着金繁他们跑了。
看着大家都走了,上官浅急的要哭了,宫子羽有些无奈
宫子羽上官姑娘,事急从权,还是先上来吧。
上官浅的脸又白了白,欲言又止,最后趴在宫子羽的背上,小心的拉开些距离
上官浅那就辛苦您受累了,我可能有些重。
宫子羽将上官浅背好,提步向先行的众人追了上去
宫子羽无碍,不过你这身子还是该好好调养才是。
背上的上官浅面无表情,声音却有些不好意思
上官浅在家中一直都在调养,只是自幼体弱,进来好了许多,只是今日遇到的事情有点多,累着了。
宫子羽“嗯……”
宫子羽虽然武功不咋地但也是会武之人,即使背着上官浅也很快追上了队伍。
主仆二人带着一群新娘来到一个死胡同里,宫子羽放下上官浅走到墙边,举起双手将两块深色的砖瓦一起按下,墙面轰然朝一边退开,一条幽暗的密道出现在墙后。
这也是她上辈子逃离宫门所走的密道。
宫子羽转身,看着新娘们说道
宫子羽这条密道可以通往旧尘山谷之外,只是其中机关重重,你们自己小心了——
他话未说完,一个清冷带着挑衅的声音就在众人身后响起。
宫远止宫子羽,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嘛,怎么带到这儿来了?
金繁面色发白,对着那方行礼
龙套金繁::“徵公子……”
所有新娘诧异地闻声抬头,墙道上方,一个清瘦的少年身影站立在屋顶之上。
宫远徵背手站在屋顶上。乌云不知何时散开了,朗月繁星在他身后,夜风撩起了他黑色的锦缎长袍,上面金色的刺绣仿佛黑色潭水里游动的数尾金鳞,在夜里透出细细碎光,他腰上还别着一个暗器囊袋。
宫子羽看着宫远徵冷言冷语道
宫子羽我只是奉少主命令行事,不需要向你汇报。
宫远徵也不与他客气,反呛道
宫远止你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你自己心里有数。
说着,宫远徵不可一世地冷笑,从屋顶跳下,看得出他轻功很好,金光流灿的衣袂甚至没拂起轻尘。
宫子羽脸色一变,立刻冲新娘们大喊
宫子羽进去!
言毕,宫子羽腾空而起,朝空中的宫远徵而去。
还不待新娘们跑进通道,宫远徵一摸腰间,轻轻一弹指,一枚暗器从他手中飞出,击中了墙面的一块深色砖瓦,打开的墙面立刻合了起来。
轰隆一声,所有人的脚步骤停,发出惊呼。
宫远徵凌空借力,再次掏出一枚暗器,掷向新娘们,伴随着爆炸的声响,空中扬起了一片毒粉。
云为衫捂住口鼻,小声提醒
龙套云为衫::“小心!”
上官浅看到宫远徵后就知道他马上要给她们下毒了,敲默声的移到郑南衣边上,见郑南衣条件反射的想要抬起衣袖遮盖面容,赶忙似乎站不住的倒在她身上拉住了她。
上官浅什么都别管!
随后和其余的新娘一样发出阵阵尖叫。新娘们笼罩在诡异的毒粉中,开始咳嗽起来。
郑南衣见状也和她一起尖叫咳嗽,抱做一团。
另一边,宫子羽与宫远徵交手,然而加上金繁,两人都不是宫远徵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宫子羽一直在挨揍。
新娘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见很快就从两个人打架就变成了三个人打架。
浓烟散去,上辈子是三个人用衣服遮脸,这回变成了只有云为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