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内,一身红裳的女子被铁链捆绑住手脚,身上布满了鞭痕。
漆黑的牢房四周都是蜘蛛网。
如果仔细听的话,仿佛能听见血滴在地面的声音。
一滴、两滴、三滴……
在这间牢笼里的时间都变慢了。
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似是应付长时间的无聊,从脚步声就可以判断是谁。
是他来了。
司卿并没有抬起头,她知道对方又来找自己不痛快了。
那人的身影在前面晃,最后停了下来,习惯地坐在他的那把摇椅上。
随后他的暗卫替他沏了一壶茶,原本腥臭的牢内都染上了一股清淡的茉莉香气。
还真是悠闲,司卿心里这般想着。
二夏你,想出去吗?
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如山涧甘甜的清泉,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声音,但自己如今听来却觉得凌冽。
司卿并没有回答他,自己在他眼中无非是一个手下败将。
但是他似乎很没品,他大可以直接杀了自己,为什么还留下自己一条命,为了就是看自己难受吗。
见自己迟迟没有说话,司卿可以感受到周围的气氛冷了下去,呼吸空气都让人感觉到压抑。
他起身走了过来,一只手握住自己的下巴,强逼着自己与他对视,入眼的一双干净的眼睛,但是司卿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已拥有这么一双干净的眼睛却可以做出如此恶劣的事。
二夏我说,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司卿感觉自己今日不回答他的话,就不会结束了。
想想自己已经在这呆得快三年了。
突然感觉到很好笑。
司卿其实,你大可以一下子把我杀掉。
原本虚弱的身体因为说出这句话,又气喘吁吁起来。
而那人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苍白的脸而停止自己的暴行。
他松开了握住自己下巴的手,随着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了一支铃铛。
看到他的动作,司卿的身体忍不住瑟缩起来。
她知道,每次那个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的时候,自己的头就特别痛,有时是锯齿那种疼痛,有时是沉痛,除此之外,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思维能力都迟缓下来。
很快,一切都故技重施起来。
纵是习惯了,但还是额头忍不住流了好多冷汗。
很久,铃铛声渐渐消失了,司卿也体力不支得晕了过去。
秘阁外。
暗卫荣枯和二夏走出来。
荣枯二夏,既然你没有杀了她,为何迟迟没有放她?
听到荣枯的询问,二夏继续向前走着。
二夏不如明日你替我放了她吧,毕竟她建立的防卫已经被我完全掌控了。
荣枯并没有料想到二夏会这么说,一切都挺突然的,特别的是,还要自己去放了她,但作为二夏的属下,自己只能听从命令。
看着二夏说完话后,慢慢走出视线,看着二夏的背影,荣枯恍惚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二夏了。
而正在昏迷的司卿,在梦里梦见自己重新回到了自己做将军的时候。
想着自己一把红缨枪,骑着马在初春去踏青。
漫天的飞絮迎风起舞。
虽然日子枯燥,但终是无忧无虑的。
一梦醒来,都散了。
看着自己依旧置身在这牢房,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就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