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嗬。”
一声痛苦的低哼才发出一半就戛然而止,萧琴用手抹去脸上的血迹,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在确定没有侍卫活着后,整个人就那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害怕、惊慌、无措……以及因为太过浓烈的鲜血想要呕吐的欲·望齐数涌来。
“不要,如意!”
带着略显怜悯的女声伴随着已经熟悉的舞者裙摆一道袭来。
正大口喘·着气的萧琴下意识抬起头,就见如意冷着张脸,提着刀朝她而来。
那般模样竟是要杀她!
为什么?
她刚才补刀的行为还不够说明态度吗?
“玲珑,你该知道只有死者才会保守秘密。”
“可她们都是无辜的。”
是啊,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无辜!
穿来就跳舞,跳完就见血,是个人就想杀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刀尖的冷光越发凛冽,刚才亲眼见过着刀是如何干脆入的肉·体,萧琴毫不怀疑其锋利性。
虽然心头咆哮振天。
但现实是在看见玲珑似认可了如意的话语,整个人像旁挪开,在控制不住的吞了吞口水后,迎着那凛冽而锋利的刀尖,她竟是主动往前挪了一步,以着一个绝对过真诚的滑跪姿态迎向如意:
“如意,饶了我比杀了我更有价值。”
“哦?你有什么价值?”
似未曾想到萧琴会主动开口,如意的脚步顿住,以着一种听不出情绪的态度问话。
“一、我足够听话,以后但凡有脏活累活,我都会干。
二、我没有武力,对你造不成伤害。
三……三……”
如意原本停下的脚步又动了,速度并不快,但萧琴总有一种那刀尖下一秒会刺入自己胸·膛的错觉。
“三是什么?”
萧琴用力的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那刀,略显快速的把剩下的话语说完:
“三,我略通医术,可以在你受伤的时候帮你包扎治病。”
“这些我都不需要。”
“那……”
“我还是觉得只有死人会保守秘密。”
如意再次站定,这一次离她只有一步之遥,那一直努力想要忽略的刀猛的提起。
“!!”
她还是要死吗?
萧琴在努力想要避过,却发现自己整个身体软极了,哪怕有着兔妖的敏锐,也根本无用。
(“啊啊啊啊啊!系统,记得帮我屏蔽痛觉!!”)
***
(“系统,我差点以为我死了。”
“如果刚才宿主不想着以理服人,在如意杀侍卫的时候就用上兔妖的灵敏性,逃脱的可能性大于50%。”
“还有50%真死了。”
“……不管怎么样,宿主活下来。”
“是啊,不管怎么样,我活下来了。”)
萧琴长长的呼了口气,看着不过数米还在继续交谈的两人,有些心痒的小小往前方挪了一步。
“记得跟分管事的人说,我已经死在分道堂了,按规矩,白雀死后,被当做人质的家人就会得到自由。”
也就在她挪这一步中,绷着脸的如意说完最后一句话,也不管玲珑是何反应,直接快步走了过来。
在萧琴下意识抬头挺·胸时,已经掠过她的如意冷声开口:
“还不走?”
就这么一句,萧琴瞬间又回忆起刚才那刀尖浮过肌肤,干脆利落的砍断她手铐的画面。
虽然没死,但如意这人给她的阴影,那真不是一点两点。
“走,现在就走!”
“太吵,小点声。”
“哦。
那个如意,我们去哪?”
“走了你就知道。”
“哦。”
***
女人的嘴,骗人的嘴,说什么去了就知道, 结果整整七日,餐风露宿,除了她的腿快废了,完全没有看到目地的的意思。
(“宿主,你可以尝试着逃跑。”
“我不敢。”
“...”)
“在青石巷附近等我,如果两个时辰我没有出来,你可自行离去。”
自行离去吗?
看着眼前换了一身藏红色衣裙的如意,萧琴眨了眨眼,简直有些不敢置信。
“没听清我说的话?”
“听清楚了。”
“嗯。”
虽然陪在如意身边七日,但如意是个话极少的人,除了每日让她处理一下猎好的野味,萧琴实则也没做什么太累的事情。
而此刻也不管萧琴是如何反应,话落如意直接离去。
端得是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那般模样,全然没有了这七日一定要她留在身边的强硬。
所以,她这七日到底 为何留在如意的身边来着?
(“因为宿主你怂。”
“....也许是有一点。”)
略带着些许不情愿的承认了这一点,萧琴兴致勃勃的把为数不多的东西打好包,在确定如意离开还不到半个时辰,想了想又让系统指明了地图,嗒嗒的往青古巷走去。
(“宿主,现在如意不在,是最好的逃脱机会。”
“嗯。”
“那为何不逃?”
“大概我怂。”
“....”)
当然也不仅仅只是怂。
虽然这七日除了风餐露宿,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但就这七日她听到了支言片语,什么圣上蒙难了,丹阳王临国。
又是什么六道门...
诸如此类,都加强了萧琴来到这个世界就知道的一个事实:这个世界很危险。
而这样想想,如意除了看上去吓人点,话少了点,就目前而言,依旧是她目前能抱的最好大腿,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