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诸位来宾看得起,大驾光临....”
伴随着勇毅侯将军的沉稳的话语,历经诸事的冠礼总算是是要开始了。
虽然跟着公主与那一干伴读都不熟,但她们所坐的位置角度实在好,萧琴佯装没看见萧雪宁那今天一直就格外冷的脸,一幅好妹妹的模样厚着脸皮坐到了她们一排。
在不熟的外人看来,就像是她也是公主那一波的。
属实有些狐假虎威了。
若是往日,单就这一点,就足够萧琴觉得有趣,但此刻,伴随着勇毅将军的开场白,她的心神早就分散了。
今日燕临是主角,在刚才就离开了。
也不知燕临现在在做什么?
在此刻,时间竟是变得格外漫长起来。
悠悠的音乐声起,赞者的声音霍的响了起来:
“行加冠之礼。”
终于开始了!
萧琴精神猛得一怔,她不由的越发坐直身子,带着几分难掩的灼热望向看台。
“三妹妹,你就那般喜欢他?”
初初听到姜雪宁的声音,萧琴还愣了愣。
自从上次称得上提点勇毅侯有可能有难的话语后,姜雪宁就再没有主动跟她说过燕临的任何事情,就刚才也是她眼巴巴的主动凑过来的。
“我与燕临有师徒情谊,时局逢乱...”
音乐变得更加悠扬,穿着一身更加深沉的长袍的谢危也站了上去,表情肃穆的开口。
在众人的目光几乎全数注视着冠礼台时,萧琴却是收回目光 ,望向了靠着她坐的姜雪宁。
姜雪宁面色平静,目光也正望向了冠礼台。
那般模样,却似她刚才听到的话语似幻觉一样。
萧琴自是知道不是,于是此刻哪怕姜雪宁未曾看她,也是浅浅弯眉,极认真极深情的应声:
“二姐姐,燕临是我这辈子惟一心悦之人。”
一辈子,那是一个近乎漫长而沉重的词汇。
但在萧琴的话语中,却是轻快而愉悦的。
望着冠礼台的姜雪宁眼睫轻轻颤了颤,那视线终是也移离过来。
在阳光下,姜雪宁的模样越发好看了,但那双幽深、沉重的似历经了无数的伤痛。
“既然这样,那就坚定的,一辈子不要动摇。
燕临,他值得。”
“嗯!”
萧琴肯定的应声,但望着再次望向冠礼台的姜雪宁,她的心头却是微微一动。
(“系统,我突然觉得姜雪宁其实也是在乎燕临的。”
“是,燕临是青梅竹马的陪伴。
张遮是白月光的存在。
皇上是她抓住权仗的依仗。
谢危是她即抗拒却又最了解的存在。”
“行吧,每个都在乎,但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姜雪宁肯定是觉得亏欠燕临的。”
“也许。”)
很神奇的,都知道燕临上辈子最是在意姜雪宁,这辈子姜雪宁也应该在意燕临的,萧琴竟是丝毫生不出妒意,反倒是有点...有点..怜悯。
怜悯?
在心头浮过这个词汇时,萧琴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上辈子站在一国之母,有着四个男人宠爱的姜雪宁,怎么着也当不上这样两个字才对。
***
“你们在干什么?”
“啊!”
惊呼惨叫声骤然响起,又在骤然间消散,惟有的只是一人冷历的高声呼喝:“圣上有旨,勇毅侯府勾结逆党....”
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
果真来了,就知道这冠礼不会如此轻易的结束!
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绪在那打断冠礼音乐的的嘈杂中猛得从心头升起,萧琴握紧拳头,猛得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这一刻,萧雪宁是否与“怜悯”二字有关系,已经完全不重要的。
重要的来人是谁!
之后勇毅侯以及燕临,该如何去做!
紧闭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一队手持刀剑的兵士踏着沉重肃杀的步伐走了进来,为首者是一年约四旬,身穿官服,手上圣旨的中年男人。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萧琴无比清楚的知道,来人正是薜远!
“轰隆隆~轰隆隆~”
原本尚有阳光的天幕骤然黑了起来,乌云黑鸦鸦的压了过来,山雨欲来!
“现在该怎么办?”
“是圣旨。”
“犬子冠礼未成...”
而伴随着薜远站定,用着眼眸冷冷的扫向宾客。
整个现场比着那乌压压的天幕还要慌乱,压抑。
这种时候,萧琴发现自己竟是什么也做不了。
哪怕她真用上了毒,这么多兵士,也根本就于事无补。
她竟是只剩下看,静待事态的发展。
(“宿主最近赚了很多银两,等燕临真入了狱,可以好好打点狱卒。”
“....系统,你还是别开口了。”)
“....国公爷即携圣旨而来,怎不宣读圣旨便开始拿人呢?”
而就在众人慌乱不安时,一道清冷而平静的声音格外清晰的响了起来。
格格不入,却莫名让人心定。
那是...
(“宿主,这人正是张遮。”)
“下官刑部清吏司主事,张遮。”
系统的声音与着男人的声音一道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