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林次,生活在一个小县城,我过得不并好,不仅仅因为我是单亲家庭,由于母亲长期酗酒、赌博还贪慕虚荣,使得她的脾气异常暴躁,她可能在喝醉、赌输了钱,以及任何时候打我。她从来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成绩。
在学校同学经常说我是野种,是没爸的流浪狗,还说我只有个疯子妈,我很生气,可是生气没用,向老师反应,没用。习惯了,但是还是会痛的啊,无论是身上,还是心脏,都,会痛的……
说我没爸的人,他们都不知道我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爸一直是我崇敬的对象,他是个大英雄,我九岁的时候,爸爸在县里的派出所里接了个案子。那个案子是逮捕一个很厉害的四处逃亡的杀人狂,我爸也知道此去必定凶多吉少,他交代我妈照顾好我,也让我不要担心,他告诉我:“我会平安归来的,毕竟我们都拉过勾了,骗人的是小狗。”
再次听见我爸的消息是在九岁的6个月后,那天正好我妈过生日,所里打来电话说,爸爸死了,因为出行任务被发现了,最后被杀人狂杀死了,但是好在跟着出行任务的人还算优秀,也庆幸着杀人狂有伤在身就逮捕了杀人狂,还说我爸并不是死的没有价值,是因为爸爸的反应及时曾帮所里的一个叔叔躲过致命的子弹。
妈妈听见这消息,跟对话的那人说话都颤抖,泪液止不住的流,我急忙用手帮她擦去泪水,可是怎么都擦不完,像是永远都流不干的江河。我想安慰妈妈说,妈,别哭了好不好啊,你还有我在,不要哭了。可是我的喉咙像是被自己的眼泪塞满了,吞不进也吐不出,那种感觉真的好难受。
后来派出所的人来了,带着我爸的骨灰,他们肃穆的走进我家,那天天气也格外阴沉,妈妈也沉默不说话,她的眼里空洞,好像从来就没有亮起过星光,就连给父亲烧纸时,熊熊的烈火也无法装进她的眼睛里。
就这样,我没有爸爸了。母亲也因此性情大变,每天变得嗜酒嗜赌如命,我劝她,她就会打我,她忘了自己的生日,却把爸爸的生日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她生日那天正是爸爸的忌日。妈妈从来不让我提起生日什么的,导致我自己都戒掉了看日历的习惯,也忘了妈妈多少岁了,但仍旧记得爸爸逝去了多少年。
在学校的生活和在家的日子,我都过不下去了,想要在自家天台上一了百了。
我妈天天拜佛,但我是无神论者,那天是我头一次迷信,当我正想着从百米高空跳下时,我看见了一颗别样的流星,它真的很亮很亮,比我以前看到的都亮,这种流星我头一次见呢。
在学校,我听见那些女生都说,向流星许愿就会成真,我也信以为真,于是我双手合十,虔诚的对流星许愿说道:“不论是神佛或者魔鬼,请帮助我,我希望所有欺负我的人都给我消失,除了我的母亲,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健康跟你交易。”
说完后,突然那颗星星转了个弯,一阵光闪来,我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光,光亮后,我赫然看见一个人站在我身边,我被吓到了,差点掉下去。
他看着我,一脸漠然,让我到安全的地方去。虽然他表情看起来很高冷,不过他竟然关心我,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挺好的,希望妈妈也关心关心我一下。
他说他就是那颗流星,但我不奇怪也不惊愕。他跟我讲:“要我帮助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代价是你的阳寿。”
我不知道他要阳寿干嘛,我不敢多问,我怕……我怕被打,于是我就答应了,不带一丝犹豫的。不过,学校里那些欺负我的人不在了,突然有些不习惯,而且原本的生活也没有发生变化,除了我不再被揍,他好像是直接把这个世界改变了一样。
我开启我的新生活,但是一个月后,那个人又来找我借阳寿了,我借了,不过有借没还。
暑假了,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沈林次你他妈的小逼崽子,没有考第一?是他妈的谁说的一定考第一?老娘供你吃供你穿,老娘那点对不起你了?我亏待你了?”妈妈身上有酒味儿,她喝多了,还输了钱,“老娘真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他妈说,我哪点对不起你了?麻痹的,野种就是野种!你个野种给我滚回你自己那狗窝去!别碍我的眼!”
被我妈骂后,肯定避免不了一顿打的,我正在在房间擦药,那个人又来了。
“怎么了?”他问我,“又被打了?”
“嗯”我回答。
他坐在我的床边说:“因为什么?”
我说了句“没事。”就将这个话题结束了。
月色朦胧,窗纱摇曳,白光照在他的脸上,我看着他陷入了一个跟月色一样朦胧古老的回忆:我躺在他的怀里,用沾满血色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红色的血,像是烙印一样,烙在了他的脸上,形成了曲线,一颗晶莹的泪光划破了曲线,滴在了我的眼角,那正是我现在的眼角痣。我心思凌乱他头发也凌乱,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我不要你死的伤感话。但是我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跟着我入睡的还有他看着我死去时,无助的眼睛……我还想再摸摸你。
“你看着我干嘛?”
我被他的话打断了陌生的回忆:“啊,没什么。”
“你的阳寿,我快用完了,借我知道吗?”
“啊,知道了。”
他把这一切,说的好像理所应当,但这好像就是理所应到的,就像是他帮我解决麻烦,我给他支付报酬那样子。
我很好奇,他要我阳寿搞什么,还是忍不住问他了。
他转动着手中骰子:“你的阳寿,可以帮我穿梭在各个时空之间。”
我追问他:“穿梭在时空之间需要用的借物是你手上的骰子吧?所以你为什么要在空间里来回穿梭?”
“修复时空还有……找我的爱人。”话后他抛起手中的骰子随后稳稳接住,离开了我旁边说,“跟你讲再多,你也不懂,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啊……不对,是不是一个时空的人”说完借着骰子走了。
他好像是个“败家子”,之前还是一个月一次来着,现在变得差不多一过几天就要给他我的寿命,我也没有几天时间能活了,头发白了大片。
母亲对我更加反感了,说我皮痒学会偷偷背着她染发了,还问我哪里来的钱,我说我没钱,她不信,于是就像疯子一样搜着我的衣服和房间,妄图搜出钱财来。
那个人从窗户进来了,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我向他郑重地自我介绍到:“我叫沈林次,森林的林,一次两次的次。”
他说他叫,凡悬?我不知道是那两个字,也没问他那两个字怎么写。
我看着他满身的伤,我问他怎么了,他让我别管,我还以为互换了姓名,就是朋友了呢,可他还是那么冷漠,冷漠的不让我关心,却还是频繁的找我借阳寿……
我感觉我要不行了,我全身无力,器官好像在衰竭,呼吸比被那些人塞在厕所马桶里还要困难,我下不了床了。
凡悬来了,我知道他要什么……他要我的寿命,要就要吧,我又不是给不起,不过死了也挺好,死了就解脱了,我就能跟我爸见面了,到了天上我就找我爸告我妈的状。
咦?他怎么了?竟然没有伸手找我要阳寿了?反倒给了我一个拥抱,这是要跟我正经的交朋友吗?那我可太高兴了,但是他为什么哭的稀里哗啦,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这是在后悔没有及时跟我成为朋友吗?不过他怎么还说了恋人之间该说的肉麻的话,就是那个“我爱你”什么什么的,我好想来一句“凡悬,你原来是真的肉麻的一个人啊,看错你了,咦~”但是看他哭的那么伤心,还是没有调侃他,反而还安慰他了呢!
“没事啊,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安慰的话说完后,他抱的我更紧了,他要勒死我啊?嗯?我好像因为他多了份碎片记忆。
-----
樊玄:“林次,开心吗?我们结婚了!是在我们在一起十周年结的婚!”
沈林次:“我很开心与你相遇,很开心与你相恋,也很开心与你结发为夫夫!”
“林次,这次时空修复的任务,你能不能不去?很危险的,我会向上级禀报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我会申请换人来处理,你别同意这次的任务!”
樊玄拉着我的手,恳求着我,但我还是拒绝了他:“樊玄,没事的,这次的任务会没事的,跟我一起出发修复时空的人很多,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吗?”
我看着他的泪水打着转,他把我的手拉的更紧了:“我不信!你别去,不要去林次,我不允许你去!”
“不要哭啊,亲爱的,人间不是有个说法吗?说拉勾后骗人是小狗,我们拉过勾了,我要是骗你了,我就是小狗!”我哄着他,给了他一个离别的拥抱。
他的手拉的再紧,还是没有拉住,我要离去的心。
“林次,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你流血了,好多好多……血……”樊玄抱着我,还用他的手想要止住我的血。
“啊,我没事的,你看我还能说话呢,哈哈哈,别哭,你哭起来好……丑……才怪啊,我骗你的,你一点,都……不丑的哦,你,很帅。很高兴,见到你呢。”我的腹部不停的流着血,可我依旧逞强安慰着他,我不想他那么难过,“不哭啦,一会儿就没事了。过一会儿我的血就会凝固,然后结痂,结痂后扣掉就行了,很解压的!”
他听我说这么一番话被逗笑了,不过我也被自己逗笑了,我的血凝固的也不至于那么快哈哈哈。
站台一旁的时负医生说:“呵,少骗他了,你的腹部不是简单的伤,是被时空之镜碎片划破的伤,你的时光寿命在流逝,导致你变成凡人之躯,流逝的也不仅仅是时光寿命了,还有凡人躯体的血,血流光了,你就死了。不存在时空之间(jiàn)了”
樊玄哭的劲儿更大了:“林次,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你死了我怎么办?你舍得丢下我吗?”
时负医生道:“不舍得那又怎样?”
“时负,你不是医生吗?你为什么不救他?”樊玄瞪着时负。
时负漠然说:“这并不是他和医生能决定的,时空之间和凡人的空间是比不了的,我用的药物用在处于凡人躯体的林次身上也没用,而且还会有副作用,导致他死的更惨,怎么?你还要用吗?”
啊,好可惜,我要死了,我……还想再摸摸樊玄呢……跟他在一起的好日子,我还没过够呢,果然人死总是充满遗憾。
-----
因为一时接收的记忆碎片容量太大,我晕了过去。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开心的笑了,我笑醒了,他人竟然不见了,他抱着我哭的时候还说要一直陪着我呢!樊玄不仅是“败家子”还是大骗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本白花花的头发,皱巴巴的皮肤,软弱无力的身体,现在都好好的,是梦嘛?
缓了一会,我脑子涌出了他的模样,他对着我痴痴笑,可是我心里感到无比的心酸,他又抱了我。
说我叫樊玄,“樊桐有路到玄圃”中的樊玄。樊玄一下变成光飞走,变成原先耀眼的流星往高处飞了,我扑身去抓他却扑了个空,掉在了地上,泪水从绝望的眼里涌出,像碎片记忆里的血一样止不住。
樊玄是你为了救我,甘愿让自己变成流星退出我这个时空吗?樊玄,你会来找我吗?来找我吧樊玄,如果你不来找我那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化成灰我都会等着你,我就算化成了灰你也会记得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