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坐在了戴安娜附近。

乔丹拿着手机正在聊天，时不时还拿点桌上的薯片放进嘴里。

戴安娜递给我一些彩色糖纸包裹着的糖果：“别紧张，小公主。也许你可以试试给自己起个名字？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

名字，好吧。一个代号，叫什么都可以？

“那我就叫L127吧。”

“咳咳，咳。”旁边坐着的绿灯突然被薯片呛到了“认真的？你一定要叫这个吗？”

我感觉乔丹在以一种非常惊奇的眼光看着我，行吧，我改。

“Alice?”

“有点土，事实上。”绿灯放下手机评价。

“Alicia？”

“为什么一定要和爱丽丝有关呢？”

“Alyssa.”

“哦，天……”绿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戴安娜打断了：“别理他，小爱丽丝，你想叫什么都可以，这个名字很可爱。”她朝我笑了笑，然后瞥了一眼乔丹。

乔丹在嘴上比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我要叫Alyssa。”我宣布。

乔丹配合的鼓起了掌。

“哦，我想起来我第一次出天堂岛见到小孩子的惊讶了，他们有够可爱的。”戴安娜以一种慈祥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突然有点难为情。

我们聊了一段时间，大部分是乔丹在分享自己糟心的生活日常，这时戴安娜往往会喝点茶，并且善意地把话题引到我这边。

“嗨！Bat！”乔丹突然向我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蝙蝠侠果然站在那里。

他看着我。

我不喜欢他，他的目光和戴安娜、乔丹的善意不同，那几乎是一种审视了。

我在害怕他，我清楚地意识到，可能他的压迫力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更为重要的是我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和布鲁斯.韦恩或托马斯.埃利奥特有关系，当然也有可能他直接是这两人中的一个，但仍是一团迷雾。

我感到一种自己无法掌控全局的恐慌。

“你吓到她了，蝙蝠侠。”戴安娜轻叹了口气。

蝙蝠侠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呃，B，你不用这么冷漠的……嗯，我是说……拉奥啊。”超人跟过来，终于落在了蝙蝠侠身边。他的眼神躲躲闪闪，见我看向他，露出一个窘迫的笑。

他们两个的距离越来越小，超人在悄悄地往蝙蝠侠那里挪。超人偏过头靠在蝙蝠侠耳边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一阵沉默过后。

蝙蝠侠最终下了命令：“超人，你负责照顾她。”

“What fuck！小爱丽丝还真是蓝大个的孩子啊！”乔丹震惊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哈，不知道是谁在我询问他我的身世的时候让我问蝙蝠侠，我尽量乐观的在心里嘲讽，不让自己显得太过震惊。

“不是孩子！”超人的脸煞红了一片，然后他好像突然意识到这话有点歧义，有点磕巴的向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是不喜欢你，艾丽莎……你可以把我当哥哥之类的……”

我理解，毕竟不是谁都会接受自己突然冒出来个孩子，然而蝙蝠侠又补充了句：“她是超人的克隆人。”这让我分外不舒服。

我和蝙蝠侠的视线在空中相接，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白色的不透明眼罩阻挡了我的观察。

我们对视了一会。

“超人，如果你没有地方供她生活可以找我。”蝙蝠侠没再看向我。

“谢谢你，B。”超人垂头丧气：“但我还是有间房子的。”

我还是跟着超人来到了他的家。

天哪！超人居然有一个人类身份，还尽职尽责的上着班，我感到非常惊讶……才怪。

我知道超人是克拉克.肯特，他的父亲的名字是乔纳森，死于43岁；母亲是玛莎，目前49岁；而超人，这个27岁的记者，时不时在为房租发愁。

在我脑子里输入信息的人一定是个偷窥狂，我默默的想。

克拉克把一些箱子从一个房间里抱出来：“抱歉，这以前是一个杂物间，你能先住在这儿吗？”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然后我们就沉默了，克拉克默默的收拾房间，我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低头扣着手指头。

超人的速度可以达到100马赫～200马赫，说不定还会更快，他之所以在房间里收拾那么久，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俩都没有做好心里建设。

“呃，艾莉莎？你下周要和我一起去见玛莎吗，就是我的母亲？”超人再次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抬着一个破损的柜子。

“如果可以的话，谢谢。”现在我不扣手指了，我改成拨着衣服上的那个束缚环了。

“嗯，我明天去买衣服，你要去吗？艾莉莎？”

平心而论，超人是个很好的人，你看他的细心与善良，最重要的是他张美的惨绝人寰的脸，任何一个人都会喜欢上他的，但这不代表我们之间的相处就不尴尬了。

“好的，谢谢。”

……

“我先去找露易斯借几件衣服吧。”克拉克对我无奈的笑了笑，“你自己在家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

克拉克走了以后我才认真观察起这个房子。

进门是一个玄关，用柜子做了一个隔断，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有一个小阳台，阳光透过窗帘，正好照在一个木制的书架上。

我走到那儿，书架上的书显然饱受呵护。我随意抽出来一本，《经济学原理》，书的封面有些掉色却没有脏污，书脊良好无损，打开来看，页面稍微有点打卷。

克拉克显然很爱读书，我把书放了回去，顺着走到了阳台上。

从阳台望过去，大部分视线被高楼遮挡，较远的那个高耸的双子塔，是莱克斯大厦。

大都会位于美国东海岸特拉华州，占地3240k㎡，大约有1024万人，我知道她的全部资料，却从没有亲眼看过她。

大都会，美丽的新特洛伊，阳光照耀着她，却不能洗清她的罪恶。

商业垄断，黑帮横行，犯罪率只屈居于哥谭之下。神之子能阻止他们的罪行，却不能抑制人们心中的贪念。

“明日之城”这个称呼，此时却有点讽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