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鹑附和道:“是是是,少师放在百川院也是落灰,在姝颜姑娘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应该的应该的。”
云彼丘也不遑多让,面上一副愧疚难耐的样子,若真是如此,十年前他就该公布真相,以死谢罪。
三人都心虚不已,不用姝颜赶人便落荒而出,不消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
姝颜也不关心三人回去如何交代少师在她手里的问题,反正少师她是绝对不会留在百川院的。
她回身看向一直没有插话的李莲花,见他神色恹恹,眼神空洞,便知他心里定是难受的,“没事吧?”
感受到覆盖在手上的细腻,他回过神来,望着蹲在面前的姝颜,扯了扯唇,“我没事,早就没事了,只是觉得物是人非罢了。”
“那就别想了,看看少师吧,快十年了,估计它也是在等着你。”
姝颜把少师塞进他的手里,看着他一处处仔细抚摩的爱惜,心中发酸,他也是想念当年的李相夷的吧。
李莲花握着剑柄在姝颜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拔出,熟悉的剑鸣声仿佛是在应和他。这样的契合早就经历了数万次,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如此心潮澎湃。
当年他便是手持少师惩恶扬善,势要荡平天下不平之事,豪情万丈仿如昨日再现。
乔婉娩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她一下便注意到李莲花手中的少师,避不可免的忆起从前李相夷的模样,与现在也不差什么了。
她收拾好心情,走近两人,“相……李先生,姝颜姑娘。”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乔婉娩身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缓缓走来,宛如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清新怡人。
李莲花把剑插入剑鞘,顺手递给姝颜,她握着剑起身,两人一同朝她点头,“乔姑娘。”
两人自然又默契的举动让乔婉娩愣了愣神,她面上带着浅笑,把手中拿着的信封递给李莲花,“上次李先生拜托我查狮魂的下落,我查到一些线索。十年前我们放走他时,他曾写过一封书信道谢,是出自薛玉镇采莲庄。”
“不过这也是十年前的事了。”
李莲花接过,真诚道谢,客气又疏离,“这人海茫茫,能得一些细微的线索也是不易了,多谢乔姑娘。”
“李先生不必客气。”
乔婉娩羽睫轻颤,眸光几次落在容色倾城的姝颜身上,只要不是眼瞎都看得出来,况且姝颜五感敏锐,轻易便发现了。
姝颜脚步上前,与她面对面而立,饱满的红唇轻启,语气肯定,“乔姑娘对我很好奇。”
乔婉娩并未回答,没有否认便是默认了,她当然对她很是好奇。
曾经她有好几次都在李莲花身上找到了李相夷的影子,只是她以为是自己荒唐一瞬的念头,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就连昨晚在地道中,她也以为是自己喘症发作,精神恍惚之下出现的幻觉。
可这十年的等待在出了地道,亲耳听到李莲花承认自己便是李相夷时,有了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