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罪立功，死劫难逃。

“我这算不算是戴罪立功了。”

当时伍盈儿和应鄢讨论他的归处时，其实他也有在听着，他想反驳，但是那时候又苦于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价值，现在基本是把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应该就不能让自己再去做那什么药人了吧。

主要是他自己平日里也会听到一些关于药人的事儿，这要人不就是试各种新药吗？死生不论的，自己这得罪了她，还能捞着好，到那以后，万一再给自己找什么稀奇古怪的新药让自己试，那岂不真是生不如死了。

“算吗？你这顶多算是主动交代，是很正常的，想要戴罪立功，你也得做出些什么功绩吧。”应飏看着他抖若筛糠的腿，戏谑的说道。

“就是你当你调戏的是谁？你调戏的是当今三公主，你现在交代的不过是你一开始被金富台做的那些个事儿罢了，至于你藐视皇室宗亲的事儿，还没跟你算呢。”元冰淡漠得补充道，他这句话一说，出来黑衣人就觉得他死与不死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居然还爆出来了自己原来主子的事儿，唉，真是得不偿失。

早知如此，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就直接的，不告诉他们，咬死就完事儿了，兴许在金富台那儿还能落下个好，然后给自己的家人带点儿什么补偿的，现在倒好，自己把他出卖了个彻底，那边的补偿没有了，这边的命也没了。

“怎么现在后悔了，其实也别后悔，你在这里从容，招待了总比日后让你酷刑被迫说的好，至少还能落下个完整的尸身不是吗？”伍盈儿看着他的表情，便想到了他现在可能正在后悔自己为什么交代的那么彻底，温柔的告诉他，这样做的好处至少还能了些个完整的尸身呢，不至于被切的横七竖八乱七八糟的。

“生前哪管身后事，早晚都是一死，怎么死的还有什么区别，落下个完整尸身又怎么样？不落下个完整又怎么样？不都是死了，我只是后悔呀，以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便拼命的薅，结果这稻草并非是救自己的这一条命的，我这命啊，已经翻犯到了好几个人的手里，一根稻草只能救一次，剩下的那个不能有稻草救的才是真正夺命的，后悔呀，后悔”黑衣人现在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下来了，言语间也少了些一开始的骄横和后来的落寞只是很淡定的说着。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们小心写金富台吧，毕竟在这泷山县是他一手遮天的地儿，你们就算是在外的身份再怎么高贵，在这里，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与他相争，未必能落得什么好，言尽于此，以后处置，悉听尊便”黑衣人淡定的躺在地上，好像接下来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了一样，其实接下来对于他来说才是真正的性命攸关，但是现在他好像是看开了已经不在意了。

“若是你一开始便这么好好说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或者说若是你一开始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不为金富台做事，你现在可能已经儿女成群，子孙绕堂，又何必做着刀尖上舔血的工作呢？明明都是知道的，最后可能落得个身首异处，身死魂消。”宁芾韵轻轻的感慨着，既是说他也是说着伍盈儿等其他人。

风雨阁里众人大多数其实都和这个黑衣人一样，只不过是国内的事儿不比外边这些危险罢了，要是危险又怎能说是没有，其实不过是大家只遵守着阁规，只要是不做些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儿，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他们只要不做这些，对于一些时候保命还是可以的，自己可不想自己领导的是一群法外狂徒，随时都可能遭到朝廷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