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芾韵轻轻挑起帘子,看着追上来的男人,眉头皱了一皱,却也没说,什么倒是流棋依然小女儿心性,眼巴巴的看着宁芾韵,宁芾韵看着眼睛发光的流棋“说吧,想说什么?”
“殿下情深意重,小姐也并非无益,但流棋觉得小姐并未有多开心”
宁芾韵不说话,她该怎么说,自己回来便得这么大阵仗,虽说皇储人选,皇上已内定为应飏,但却有其他殿下虽是表面心无荠蒂,内心如何又有谁会知晓呢?应飏对她这般便是将自己的软肋公之于众啊。
邢妈妈虽说不是从小跟他妈妈,却大概知道宁芾韵的心思,老主人这五年来没少撮合宁芾韵和他那受宠的大弟子之间的事情,宁芾韵总以自己年纪还小,师兄过于优秀之类的话拒绝,若不是那日老主人仙逝,流棋嘴快的说,“先生仙逝,我家小姐能与殿下再续前缘”自己还真不知道宁芾韵是真的不愿意,今日见到那个所谓的殿下,发现他真是一表人才,与自家少主人不相上下,到也怪不得这丫头念念不忘
宁芾韵看着不知道想什么的邢妈妈叹了口气,转身笑意盈盈的对流棋说“就你这丫头知道”
而后又挑开帘子看着骑马的人五年不见,倒是英气了不少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
“瞧一瞧,看一看,外邦的新鲜玩意”
“卖菜了,新鲜的菜,客官,来点儿”
听着街上的叫卖声,宁芾韵心下欢喜,到底是京都天子脚下,真是繁华
“小姐小姐,快看好热闹啊”
马车转过几条街,变的肃穆了不少“小姐,到了承恩街了”
宁芾韵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红了眼眶,向外看着熟悉的青石路,朱红门,处处高宅大院,记忆被小点点勾起
“娘亲如何了”年仅十二年的自己听着母亲的惨叫焦急的询问
“大小姐,夫人,夫人难产了”
“太医呢”
“太医在里面呢,大小姐别急,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与小公子平安无事”
“先生请,先生,救救内人”自己的老爹宁国公宁正诚带着一个人匆匆进了院子
“老夫自是能救,只是看国公爷舍不舍得女儿了,老夫要你一个姑娘来承老夫衣钵”那人顿了顿“什么时候老夫作古,方可归家”
“这……这……”
这时自己站了出来“父亲,我去”
“潺潺,你……”
“母亲危在旦夕,妹妹年幼,潺潺义不容辞”
潺潺又对那人说“我与你去”
那人看了看自己“小姑娘,可听清我的话了”
“自然,”潺潺跪了下去“小女愚钝,望先生不弃,小女自当尊先生为亚父,绕膝尽孝”
宁芾韵回了神,又挑起帘子,看着青山远黛,埋葬着多少皇亲国戚,忠臣烈骨
马车辘辘,走过一座座府邸“帝师府”“定国公府”“靖远将军府”最后慢慢停下
宁芾韵迫不及待的下车
看着熟悉的匾额“宁国公府”
“小姐,到家了啊”流棋红了眼眶
“到家了”
“一别五载,倦鸟归巢”
应飏跟着走了一路,见人到了家,便骑马走了
“姑娘,就此别过了”伍令也走了,宁芾韵目送他们走远
流棋上前“小哥,通报一下,大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