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暮云秋怎么也想不明白,师寒月为何如此爱走屋顶。
他果真是佩服师寒月的速度,暮云秋只要稍微一个不留神就瞧不见她的身影。
盛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去,直直的望着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街道被喧闹声包裹在其中。
突然他听见自己上方屋顶的瓦片有碎裂的声音,很清脆,盛则立马抬头,只见师寒月站在房顶喘着粗气,二者对视。
师寒月尴尬的愣了一下。
“你怎么…… ?”盛则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的疑惑。
是路不能走吗?
还未等到他说完,师寒月纵身一跃,轻盈的落在盛则的面前,即便怀中还抱着人,也好不妨碍。
“白清芸她这是怎么了,暮云秋都瞧不清问题。”师寒月将怀中抱着的白清芸面对着盛则。
盛则手撩开了白清芸的袖子,本想给她稍微把个脉象,结果右手手腕一片片黑红色斑痕。
盛则把她的袖子放下,说道,“你们吃了什么?”
师寒月立马回答,不敢怠慢,“就只吃了豆腐。”
盛则看着白清芸,默默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师寒月见状问道,“究竟是何事,她怎会如此?”
盛则当然知道师寒月他们是去吃豆腐,问题不是出现在豆腐上。
涣散的毒虽说可去,若是稍有不慎,周边的任何都会令其复发,且更加的严重。
白清芸迷迷糊糊的听着二人谈话。
“香气……”白清芸有气无力的说道。
“什么?”
白清芸勉强的睁开眼睛,依旧白茫茫一片。
“我想吃零嘴,到了铺子前……又不太想要了,但我隐隐约约的闻……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
白清芸微声的说道,让人不得已凑近聆听她的话。
师寒月丝听后一愣,自己全然未察觉到有气味。
“先进去。”盛则把门打开,又补充道,“云秋呢?”
师寒月望着盛则的后方,空无一人。
“大抵是在后面吧。”她说道。
盛则点头,打开大门伸手让她先进。
等他要关上门时,一只手扒在了门上,随后暮云秋歪头看着盛则,盛则吓得一哆嗦,直接松了手。
“你猜我瞧见了什么?”暮云秋走进,把门关上背对着门。
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异常的平淡。
“什么?”
暮云秋从宽袖里拿出一块帕子,上面绣着洁白的花,边角上还绣着一个图案。
盛则接过帕子,拿去凑近鼻子嗅了嗅,没有特殊味道,倒是这独特的刺绣吸引了他的注意。
正当他在思考是何人时,盛宴山叫住了他。
盛则回过头应道。
“都过来,有事要说。”
盛则点头,将帕子握成一团撰在手里,手立马背后。
盛宴山看到了他的小动作,眼神看了一眼盛则,随后又缓缓下移,不语。
盛则也知道逃不过盛宴山的眼,便把方帕拿出,“爹,云秋路上捡到的。”
他看着方帕,眉毛微微一挑,面带微笑不说话。
此面容盛则打小便见得不少,他会畏惧,即便自己如今不再是孩童。
“叔叔?”暮云秋觉得盛宴山如此有些瘆人,试探的问道。
“看来,你们的事情又多了一人知晓,并且参与其中了。”盛宴山不紧不慢的说着,他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一丝波澜,属实难测。
盛则不解。
“进来。”盛宴山双手背后,转身向白清芸的房间走去。
正当三人欲要推开房门时,盛宴山转身一掌将盛则推开,自己又侧在一旁。盛则被这突如此来的一掌击退将近五尺。
等他站稳时,只见盛宴山手中抓着一把飞刀,飞刀很是锋利,他的手被划破,血在刹那间流出,飞刀上还穿着一张纸。
他的目光转向左侧的房顶,陷入了沉思,丝毫不把手当一回事。
“爹!”盛则焦急的跑到盛宴山的身边,紧张的看着他的手。
暮云秋看了看他们二人,又看了看那把飞刀,随后走到一旁将插在梁木上的飞刀取下,展开了纸。
可这纸上空荡荡,并无一字,只是这张纸上留有一丝淡淡的气味,他不解的站在原地看着这张纸。
“暮云秋,快进来。”盛则唤道。
“啊……哦好。”
白清芸被师寒月安置在床上,她努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她喘着粗气,手一直抓着自己前的衣服面料,衣服被她抓得皱巴巴,可想而知她现在痛苦万分,额间冒出的汗被师寒月用湿布擦去。
盛泽给白清芸看了看,随后从一个包中拿出银针,银针扎进了她白嫩的皮肤,白清芸感受到了微微的刺痛。
她慢慢的停下了喘气,额间的汗却还是不止,盛则在提前熬好的药汤中另外加入了一剂被磨成了粉末状的药,用调羹搅了搅。
药汤的味道很浓,白清芸嗅到了味道,本能的有些抗拒服用,可奈何盛宴山还在房中,为了不丢尽面子,强忍着苦涩喝下一勺。
药物吞下时划过喉咙,她没忍住咳嗽。
师寒月把手伸出,对盛则说道,“还是我来吧。”
“好。”
师寒月接过碗,盛则便走到了盛宴山他们的身边。
“小姐,你真娇贵。”师寒月面无表情的调侃道。
白清芸随着声音把头扭向师寒月,“你……!”
话才刚冒出一个字,师寒月便又是一勺子塞她嘴里,白清芸咳得更加厉害,苦得湿了眼眶,随后嘴里又被送进了东西——蜜饯
甜的东西到了嘴里,便老实多了。
就这样师寒月一勺苦药一颗蜜饯,才把药喂完。
虽说喂药有些慢,但不影响师寒月听桌前三个男人的谈话。
“给我瞧瞧那张纸。”师寒月在他们都对着纸上的字看不懂而发愁时说道。
盛宴山把纸条递给了师寒月,纸被火烤的有些焦糊得发黄,
细长却不宽的字体写在纸上,很新颖,她细细的读了几遍,随后表示,“托卡部尼拉古氏的文字,难道此事与他们有关?”
托卡部的存在感在内地低,但对于游牧部落和靠近边界的人一定有听说过,反而是一个实力超强的存在。
“上面写了什么?托卡部又是什么?”盛则问道。
只可惜师寒月知道托卡部,可却不懂他们文字所要表达的意思。
“我不知,但托卡在边塞地区的声望还是不可看低的。”
暮云秋还未被父亲带走时,曾和暮景迟在自家书房里看过对托卡的记载,但那时年幼无知,那些记载自己也看不懂,也就在一旁点头不说话。
一切在他眼里都太快了,根本连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以师然的实力,还不足以让托卡部帮助他。”暮云秋缓慢的说出了内心很小的分析。
师寒月有些烦躁,直接把碗放下,力度也不小,“嘭”的一声,“真的很让人费解,抓住我有什么好处?”
盛宴山垂目看向红木桌子,半晌后站起向着门外走。
三个年青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盛宴山回过头,“齐君王的诡计多端,你们小心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