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暗河!又是孤虚之阵!怎就这般阴魂不散!
雷无桀心中一怒,提起听雨剑便冲了过去,恢宏剑势拔地而起直指那紫衣女子。
孤虚之阵他曾在三顾城见过,被师姐司空千落所破,师姐告诉过他,要破阵,就必须先击破这吹笛之人!
他是走了,战得激烈,苦了温初岁看着他的马一筹莫展,直到看见不远处树上栓着一匹马,才将三人的马都栓了,提剑加入战局。
见两少年已能应付,谢熄便未出手,而是兀自去寻萧瑟。
控阵之人被缠住,萧瑟游刃有余了许多,但他却并不轻松,只因雷无桀一招一式尽带凛冽之风,甚至还有几分杀意。
雷无桀爱争输赢,却不论生死,前世分明是在剑心冢外杀了苏昌离后才真正明白所谓江湖,可如今在这儿,他就已经修出杀心了。
“在想什么?”谢熄飞身而至拍散他身旁最后一团黑雾,“这么入神?”
“没什么。”萧瑟应了声,随后理了理袖子平复急促的呼吸,哂笑道:“你们要是再来晚点儿,我便要累死了。”
“是我们来晚了,累了便歇着吧。”谢熄扶住萧瑟,笑道:“也可以看他们打架,放松放松心情。”
萧瑟笑了一下,果真去看雷无桀与温初岁的剑招,问:“那蓝衣服的是谁?穿的料子竟和我一般好,手里还拿着无忧剑。”
“那是温家温壶酒的孙子,名叫初岁。少年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便跟着一起来了。”
萧瑟又问:“那李寒衣呢?”
“你忘了,”谢熄回道:“你叫了谢宣,她被谢宣带走了。”
“那赵玉真可来了?”
“不知道,但我没有看见他。”谢熄轻轻皱了皱眉,“你问这些做什么?”
“问问罢了,我好累,想睡觉。”
萧瑟原先一路行到阵眼处才发现有人守阵,且还是慕家家主慕雨墨,心下警惕,凭借踏云轻功好不容易破了境界压制大阵,却被困在这孤虚之阵中,生生耗了许久,早已是筋疲力竭。
萧瑟:“他俩不是慕雨墨的对手。”
这二人虽然都是少年天才,但他看得出雷无桀已受了伤,至于那温初岁,剑势正气,剑法纯然,颇有乌衣郎昆仑飘渺剑之势,但这君子之剑又哪里是杀人之术的对手?
“你稍候,”谢熄明悟萧瑟之意,“我去速战速决。”
话落,流光剑如流星般从鞘中飞出,谢熄握住剑柄,一瞬间风静树停,一股庞大的剑气越过雷无桀和温初岁,直击中那紫衣女子即慕雨墨的胸口,让她倒飞了出去。
他飞身而上,乘胜追击,可身后几人不知道的是,那剑气到慕雨墨胸口时已然消失殆尽,根本没有伤到慕雨墨!
谢熄低声道:“慕雨墨,苏昌河已退回暗河,你也不必再守了,速速离去!”
慕雨墨见那剑招来得迅猛,格挡多下才发现不对,此人并不想伤他!又闻他的提醒,更是又惊又喜,“十七,是你?”
这声音,她绝不会听错!
谢熄不答,手中流光舞得飞快,乱花一般,掀起一阵飞沙走石,慕雨墨知他心意已决,必然不会承认,又观如今局势,只得退走。谢熄见她安然退去,亦退回萧瑟身边。
而此时雷无桀正拉着萧瑟左看右看,生怕他缺了胳膊少了腿,谢熄笑道:“你再转他,便真要将他绕晕了。”雷无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了手。
“好了,”萧瑟拍了拍雷无桀,“事情已了,我们先行赶路,再晚英雄宴就要来不及了。”
上一世英雄宴中的悲剧还历历在目,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此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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