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给力,谢以东只好天天死皮赖脸去医院报到,他刚到医院住院部,就听见了异样的嘈杂声。
晚班的住院部一般都很安静,这突然响起的动静格外刺耳。
他寻声望去,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人,透过人群缝隙,一个粗壮的男人操起一根棍子,应是拖把的把杆,朝着一个年长的白大卦挥去,白大卦一下跌坐在地上。
“主任,你没事吧?”一个女人焦急的问道,谢以东耳朵一抽,那不就是自己的女人嘛。
“闪开!”那男人叫嚣着。
林苑挡在前面,严肃地说:“16床家属,病人救不过来我们也很难过,医护人员尽心尽力抢救了12个小时,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得喝,你不要在这里闹。”
“送进来的时候好好的,就是这个老庸医给弄死的,你闪开!否则别怪我连女人都打。”那男人挥舞着棍子。
谢以东挤了两下没挤进圈子,着急得额头直冒汗。
“啊——”一声尖叫,划破住院中的天花板,那男人抡起棍子还真打下来,林苑本能地护住自己的头,只听得‘呯’一个闷声,许久没感觉到疼痛,她抬头一看,谢以东挡在她前面。
“呃!”
谢以东极力地克制着疼痛,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棍子从他的背部滑落在地,那打人者发现自己误打了人,也吓了一跳,心虚地倒退一步。
谢以东转身对着他,一脸严肃地说,“你打律师,想下辈子在牢里安度晚年吗?”他的声音有些无力,却无比坚定,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男人一听到律师,吓得一趔趄转身想逃,被正好赶到的保安逮住。
林苑盯着他,安静数秒,而后冲他冷冷地命令道,“去急诊室等着。”说完扶着地上的老年白大卦走了。
谢以东到了急诊室,几分钟后,林苑一路小跑过来,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急诊室,同样的步调,同样纤细的身影,披着顶上洁白的灯光,他看得入神。
“把上衣拉起来!”她命令道,谢以东乖乖地照做。
他的后背一条长长的棍痕,色泽暗红,清晰可见,林苑在上面按压了几下,“疼不疼?”问了几处地方,他都说不疼。
“没伤到骨头,没破皮,回去每天多擦几遍活络油,实在不行去拍片。”林苑边给他消毒擦药,边对‘患者’叮嘱道。
说着,看到棍痕旁边浅浅的刀疤,心下一颤,那地方也是为救她而伤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给我擦。”谢以东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眼说道。
林苑把脸别过一边,躲开他深情的视线,顾自地唠叨,“见打架就往上冲,不长记性,迟早被打残。”
谢以东噘嘴回道:“我残好过你残。”眼神一直追随着林苑的每一个动作而去,满心满眼都是她,身上痛着,心却甜得粘牙。
林苑低头忙碌,给他擦完药整理上衣,收拾桌面上的医护用品,转身就走。
“唉?伤在后背我擦不到。”
谢以东反应过来,急忙冲着林苑喊,想站起来追出去,才发现刚才坐得太久没动,脚麻得跟蚂蚁咬似的。
“还没下班。”转角后的墙面传来一声温柔又清晰的声音。
谢以东大喜,失控地发出,“哦……”,两人像唱山歌似的,这边唱来那边和。
守了那么多次下班节点,林苑的排班表他都能倒背如流,这次终于不落空,谢以东心情倍爽。
家里,林苑又恢复以前的煮饭干家务的利索劲,没主动开口说话,经过这次事情,她心底泛起不少的波澜,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你就煮饭吃就行,别干家务,我明天让钟点工来做。”谢以东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不说话憋得慌。
林苑还是继续忙着,没理他。
谢以东直接走过来把她抱走,抢下她手上的抹布扔一边,说道:“钟点工的活,你还干上瘾了?”
林苑没直接回答他,暗暗地嘟囔道,“我没那么矜贵。”
谢以东捏起她的脸,认真严肃地说:“你听着,你在我谢以东心里就是无比矜贵。”
说着,直接把她从厨房抱到客厅,一番深情热吻后,定定地看着她,让她清楚地看清自己的脸。
林苑抱着他的腰,往上移了移问他,“你后背不疼了?”
谢以东假装一阵难受,可怜兮兮地讨便宜,油腻腻地说:“身疼,不比心疼,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林苑白了他一眼,不稀罕这种油腔滑调,虽然听着蛮开心,嘴上还是不屑道,“我请不起这么贵的保镖。”说完,松开自己的手想走开。
谢以东连忙把她紧紧攥在怀里,贱兮兮地说:“终身免费。”
林苑不想再跟他耍嘴皮子,她脸皮不比他厚,想推开他的手又推不开,只好撇嘴道,“我不占那便宜。”
谢以东勾起好看的唇线,把脸贴近她的脸,在她耳畔轻声呢喃:“以身相许就行,外加收点利息,生个孩子。”
林苑被这句话逗笑,小手狠狠地拍打他的手臂,想说讨厌,不过他的话她已记在心里。
……
魏星终于做好了新方案,因为没接触过新型业务,特意多次打电话跟厂家沟通,每一个细节反反复复确认,幸好人家不嫌她烦。
这几天的活比近半年来加起来的都累,不过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她浑身充满斗志。
趁着周末回了趟馨园小区,饭后,老妈带着小宾果下楼活动。
“没想到你跟我妈真处成母女了,我都有点吃醋了。”魏星笑着调侃,她们有半年没见了,感情一点也没有淡,她心底挺感激有人陪着自己的母亲。
“吃吧,没准以后我跟你一样嫁人了,她就一碗水端平了,嘻嘻……”林苑说着,脸笑得一抹通红。
魏星眼勾勾地盯着她,用牙签戳起一片饭后水果塞进嘴里,拆穿道:“哦,原来某人和好了啊。”
林苑羞涩地低头,不置可否。
“那你什么时候搬走啊?”魏星随口问道,盯着她羞涩的样子,想起几年前的自己,一晃仿佛已经很遥远。
“不搬。”林苑坚定地说,语气透着心虚。
魏星笑笑,过来人都懂,脸上假装惶恐地挖苦道:“那谢以东还不打死我?”
两人相视而笑,说起谢以东,总能让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