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得子

“嗯嗯，我吃到一个钢镚！”张俊清话刚说完，张老汉就惊喜地喊起来，他从嘴里吐出钢镚，伍分的硬币。

小牛子听到爷爷吃到钢镚了，“啊呜”一口就咬掉筷子上的饺子，试探的咬了一口眼睛亮了，小手在嘴里捏出一个钢镚，二分的硬币。

接二连三，家里每个人都吃出钢镚，康宁说：“今天我一共包了六个钢镚，咱们每人都吃到一个，说明咱们都是有福气的人。来，这是我自己酿的葡萄酒，都倒上，举杯庆祝新春快乐！”

“新春快乐！”

几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叮”的响声，此时电视机里也传出欢快的笑声，在这个家萦绕回荡。

夜深了，老人孩子都熬不住，纷纷回房睡觉。康宁和张俊清收拾完饭桌，也进屋休息。

“终于能好好休息会了，忙活一天真累。”康宁躺在床上，衣服都懒得脱了，准备和衣而睡。

张俊清心疼地搂过她，用温水帮她擦了一把脸，伸手帮她解衣服扣子：“今天辛苦你了，穿着衣服睡不舒服，我帮你脱。”

康宁也不阻止他，由他帮她脱衣服裤子，最多随着他的口令翻翻身抬抬腿。张俊清帮她脱得只剩一身红色的内衣裤，赶紧将被子给她盖好，自己快速脱了钻进被子里抱紧她，柔声说：“睡吧，明天缓过来咱们再造人。晚安，媳妇。”

康宁嗯了一声，闭眼睡着了，一天没歇，真累够呛，张俊清说什么她也没听清。

鼾声响起，张俊清苦笑一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也闭起眼。

何家洼何秀家。

弟兄俩包了饺子放了鞭炮，煮好饺子给各自媳妇吃了，早早上炕休息。

半夜，何秀媳妇“啊啊”叫唤，拍打何秀的身子和脸，他一个激灵醒来，看到媳妇痛苦的大喊，蹬腿挥手，被子几下被踢开，身下有血流出。

何秀没见过这些，吓得“哎呀哎呀”大喊，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啥。想起隔壁的弟弟何文，他衣服都顾不上穿，光着身子跳下床拍打弟弟的门：“小文小文，你嫂流血了，流了一滩血，你快来看看。”

何文在二哥大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穿衣服，他看了一眼媳妇，睡的挺沉，他媳妇属于睡着被人抬到院子里也不会醒的。听到二哥拍门，他赶紧推门出去。

他比何秀有文化，看过不少书，猜想可能他二嫂要生了：“你去喊邻居大娘，我去喊大姐。哥，你快回屋穿上衣服，冻着呀。”

何文说着推出破自行车使劲蹬着往最近的大姐家赶，风呼呼吹着脸颊生疼，出来的比较急，帽子也没戴，耳朵冻得“嗡嗡”响，感觉快要掉下来了。

何秀感觉自己已经被冻僵了，费劲推门进了家，“啊啊啊……”媳妇在炕上发狂的撕扯，但是好像知道自己在生孩子，痛的时候也在咬牙使劲。

“啊……”巧珍凄厉的喊了一声，岔开的腿间滑出一个肉团，她眼一闭没了声息。

“媳妇，媳妇，呜呜，这可怎么办呀？”何秀胡乱套着衣服裤子，几次都穿错地方，急的哭嚎起来。

“咣当”大门被推开，“何秀，巧珍怎么了？”何秀的二姐匆忙走进来，走到何秀屋门口推门闯进去，看到床上的情况大吃一惊，差点被吓死。“娘呀，这是要了命了，咋出这么多血？”

她在巧珍鼻子上摸了一下，还有气息，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看到巧珍腿间一个蠕动的肉团，“娘呀，孩子生出来了，你个憨货也不知道把他抱起来，捂死呀。”

她赶紧伸手抱起孩子，孩子的手脚在动，她朝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孩口中发出像猫叫一样的“啊”声。她吩咐让胡乱穿衣服的何秀点根蜡烛，找把剪刀。

她拿起剪刀在蜡烛上烧烤一会利落剪断脐带，拿起何秀的被子把孩子包住。然后给巧珍盖住上身，从巧珍下身检查她的情况。

看到一切正常，没有大出血，这才用床单大致擦拭巧珍腿间的血，让何秀抱起巧珍，换了块油布铺上床单再放巧珍躺下，又赶紧给巧珍盖了两床被子。安顿何秀快点去烧一锅热水。

“咣当”大门又被大力推开。“大姐，慢点，小心！”何文的惊呼传来，院里响起有人摔倒的声音。

“哎呦，没事没事，先去看巧珍怎么样了。”大姐拍拍身上的灰，让何文搀着一瘸一拐走进何秀屋子。

何秀脸色苍白地守着一锅水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直闪现媳妇疯狂痛苦的场景，一时还没从惊恐中醒过神来。 

大姐一瘸一拐进来，他眼睛转了一下又傻楞在当地。

“啥情况，你怎么提前到了？”大姐看到二姐在，心落进肚子里，赶忙问二姐情况。

“哎，真不该让这对傻子生孩子，差点吓死，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新年得子，大富大贵。挺好挺好一切顺利。”

二姐手里用温水擦着刚降生的婴儿，边吩咐何秀把家里赶紧烘热，孩子的体温不高，身上都发青了。

大姐一听，不等二姐继续擦拭孩子了，解开怀把孩子揣到怀里暖着。

“啥时候了，还讲究。”大姐找了个干净的炕沿坐下来，看着怀里皱巴巴的婴儿笑了，小家伙闭着的眉眼细长，小嘴嘟着还在轻微地蠕动着。

“谢天谢地，何秀终于有后了，这孩子看着长得像何秀，大了不难看。”大姐踹紧孩子，自言自语。

二姐收拾好炕上地下，挨着大姐坐下，这时她才有空仔细看孩子，“这还不难看，长得像个大马猴。”

看大姐瞪她，想起今天是大年初一，又忙改口：“呸呸，刚才说的不算，这孩子长得真好看，长大像罗成。”

二姐喜欢听评书，这几天正听到《隋唐演义》讲罗成的相貌：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面如团粉，形容的真好看，她记住了，最近见谁家孩子夸长得好看都说长大像罗成。

“嘿嘿，嘿嘿”一直被吓呆傻的何秀此时还魂了，听到二姐夸婴儿的话，咧开豁牙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