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傅端起来喝了一口，差点吐了，这啥玩意，跟喝药差不多。
周敏君切了一小块蛋糕喂给他，帮他缓解嘴里的苦味，她自己也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中带甜。
“生活的滋味，有苦有甜，就像这杯咖啡。”她像是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句话，有感而发。
徐师傅沉默，他这段时间的生活像是做梦一样，一点都不真实。
午夜时分他也有想起过去，印象已经朦朦胧胧了。
徐师傅等咖啡晾温，憋着一口气把一杯咖啡像喝药一样一饮而尽。
“你说刚才那个黄毛说的是什么意思？”徐师傅看周敏君还在慢慢酌饮。
周敏君摇头，她也不清楚，胜亚，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胜亚商城，这里最大的老商城。
是谁要她去那里工作？为啥不来个正经人问她，要派个小流氓来吓唬她。
她一直有自己的傲骨，越逼她越不会让对方如愿。
不过这件事她也不傻乎乎地自己去扛，港商很受市里领导的重视，让比自己更有影响力的人去解决这事不更好。
她给小姐妹打了电话说了情况，老板说他去解决，让她不必担心。她自然不担心，她在哪里也是给别人干，大不了换个地方工作。
干货铺，巧儿受到大家的一致欢迎，在得知她是哑巴时，打工的几人就有点疑惑，两位老板是咋想的，找个哑巴来干啥，卖货是肯定不行，炒货已经有个学徒。
张贵先把巧儿领到楼上看她的住宿，二楼上有两间屋子，稍大的一间作为招待客户的办公室，小的一间原先做杂物间，现在收拾出来给她住。
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一个脸盆，一个暖壶和一个玻璃杯。
巧儿很满意，这比她家好多了，起码不跑风漏气。把自己的包袱放在床上，朝张贵一躬身，比划着她很满意。
张贵虽然看不懂她比划什么，但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还是知道她挺高兴。
“你先休息，明天开始上班。”张贵安顿好她就下了楼。巧儿抚摸床铺，厚实软和，比她家里的炕舒服多了。
打开包袱，里面是几件要换洗的的衣服，有一套衣服膝盖和胳膊肘上缝着补丁。
她拿起来看了又看，叠起来放在床的一头，就作为晚上起夜穿吧，上楼时她看到厕所在楼下。
坐在床上打开一个纸包，里面是她出门时娘给准备的干粮，一张白面鸡蛋饼，她小口小口吃完，休息了一会，就开始卷起袖子打扫楼道，院子。
炒货师傅看到刚来的女孩挺勤快，干活又利索，一阵就把乱堆东西的后院打扫的利落整洁，就对徒弟说：“看看人家，看看你，多学着点。”
小学徒红了脸，委屈地辩解：“我也每天收拾呀，就是没人家收拾的整齐吧。”
巧儿听到笑笑，就走进店里。店里这时不很忙，一个店员和两位老板都在，见到她也来了，张贵以为她有什么不合适，就问：“哎，你怎么下来了，还有啥需要的？”
巧儿摆摆手表示没有事，比划着她要做什么。
张俊清大致看懂她的意思，就教她怎么打包产品。售货员给顾客称重，称好倒入纸袋内，张俊清一步步做示范告诉她怎么样把纸袋口折的好看，教了两次她就会了，又快又好看。
二张相视点头，这个巧儿还真是心灵手巧，学东西挺快。
巧儿由于人长得好，干活利索，脸上经常挂着微笑，特别讨大妈们的喜欢。没多久就有人为她牵线搭桥介绍对象，在得知她是哑巴时都不禁倍感遗憾。但也有不计较的，有个大妈给她介绍了某单位大领导的儿子，也是哑巴，比她大六岁，人长得不错，在市残联工作，就想找个老实肯干的姑娘，大妈和男方说了巧儿的情况，男方挺愿意，说万一成了还会给她安排工作。
巧儿表示她还小，还不想这么早找对象，谢绝了。
大棚里，康宁开始忙活，和公婆商量好帮她看棚，她就能大量生产君子兰苗了。
仙人掌的胖妞是个非常勤快的人，她棚里没事干就来帮康宁的忙。
听说康宁要育君子兰苗，她早早就过来等着学习，没想到何家嫂子也在。三人往长方形的木框子里铺锯末，胖妞问：“康师傅，种君子兰为啥要用锯末？”
康宁快速地把种子点进去，把木框蒙上薄膜说：“按说应该用育苗土，这不是咱们没有吗，就用锯末替代。”
“啊，原来种花有这么多花样？康师傅要不我以后就每天跟着你种花，反正我那里也没事，就看着地里不要长草就行。”
胖妞觉得每天混日子不如跟着康宁种花有意思。她的棚里也有空闲地方，实在不行她就铲掉一些仙人掌，这些东西也没啥用，不如利用起来搞点自己的小副业。
“行，有啥不行，只要你们想学，我就教。”康宁是真心说，她不觉得这点技术有啥不能教的。
“有人吗？”棚外有人叫门，胖妞跑出去开门。何家嫂子听出来是彩彩的声音，她嘴撇了一下，小声和康宁说：“这人怎么和特务一样，你这里一种新品种花她就能知道一样，可准啦。”
康宁笑笑：“没事，她知道也没啥，咱都种完了，出外面聊吧。”
胖妞打开门问彩彩找谁，何家嫂子和康宁也从棚里出来了，见到彩彩都客气地和她打招呼。
“棚里热，坐这儿聊吧，嫂子你不忙了？”康宁一指棚外放着的两卷草帘子，先坐上去。
“嗨，我有啥忙，就做个饭，其他事情有你哥和工人师傅做，我也不会做，想起来好久没来你这里了，过来转转。”彩彩眼珠朝棚里看，只看到模模糊糊的框子样的东西。
“你又种了啥好花了，我能看看不？”她边说着就站起来要往棚里走。
“没种啥，就撒了点草花种子，没啥看头。”康宁不动声色，由她进了棚，看了一眼又退出来。
她这个棚还要撒点草花种子的，君子兰苗出来也占不了多大地方，长得又慢，棚里还有一大半的地方，她今年冬天计划种瓜叶菊，一种花色多样，春天盛开的草花。
康宁回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郑兰香已经派小牛子去大门外看了好几次。
原本和彩彩也没啥可说的了，康宁通过前两次事情已经知道她是个什么人，也什么话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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