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笙是早晨七点钟赶到夙江市第一医院的。二十分钟前,夙江市永宁分局的接警员接到一起报警电话,两个老人晨练时在永宁的某条小巷里发现了一个大约十四岁,遍体鳞伤的小姑娘。局里派他去医院了解受害人的情况,以便于案件侦破。
凌笙到医院时,女孩正在做身体检查。虽然女孩额角有不少的擦伤,脖颈出的掐痕已经发青。她皮肤很白,也很清瘦。眼睫毛很密很长,右眼的外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头发有些凌乱,但依旧掩盖不了姣好的面容。由于白皙的皮肤,那些擦伤都显得格外可怖。
凌笙向给女孩做检查的医生出示证件,然后开始询问。
“其他的伤不危及生命,都是些擦伤,看着很严重,但要不了命。真正能构成生命威胁的,就是脖子上的掐痕。”大夫指着女孩青肿的脖颈说道 ,“而且按那个程度,女孩应该活不下来才对。”
许阿娇觉得自己陷入了冗长的梦境,一些是她自己的经历,一些场景却并不属于她。梦境的最后,一颗子弹向她飞来。“嘭”的一声嵌进了她的脑壳。
然后,她睁开了眼睛。
……
许阿娇,人如其名,人美声甜。曾经有无数男人都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一般下场都很惨。这个女人不管是从相貌,修养,家庭背景,还是人脉上,都无可挑剔。可能从表面上看,唯一有点不搭的就是这个土气名字。很遗憾,她的结局却是被心爱的人赏了一颗子弹。
现在她正睁着眼呆呆的看着白色天花板,偷着瞄一下声旁的老大夫和这个便衣警察。凌笙见她醒了,就凑过去小声问:“我是警察,你现在安全了。不要怕,现在可以说话吗?” 凌笙看着她的眼睛,那双黑色的杏眼很漂亮,眼瞳很黑,像是最纯粹的黑宝石,没有一丝杂质。女孩虽然有些惊慌,但还是努力维持自己的形象。这让凌笙有些疑惑。
许阿娇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之后就是一些必走的流程。
“我叫薛枭乾,今年十四岁。”许阿娇按照原主的记忆一五一十地说,“我……我现在只想回家。”许阿娇适时的掉了几滴眼泪,泪珠从白皙的脸庞滑下,滴到白色的床单上。
“能想起你父母的电话吗?”凌笙看女孩哭了,更加小心翼翼起来,他放慢语速,很温和的问。
“我……我知道我父亲的……”薛枭乾根据原主的记忆,报出一串数字。
其实当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凌笙就知道,这恐怕又是一起牵扯各方势力的案子。
十四岁少女伤痕累累,身上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被全部拿走,既没有被猥亵也没有被折磨虐待,身上那些伤痕除了那处致命伤,其他也就反抗中剐蹭伤的程度。怎么看都像是劫财,但是一切都被她的名字所推翻。
五浮薛家。
如果是薛家,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为何她会出现在东耀的夙江,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遭到了这样的伤害?凌笙现在只能等那位所谓的父亲来到医院才能继续进行后续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