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也不再多言多语,他轻轻的推动着秋千,让秋千上的人儿尽情的享受自己的服务。夜风掀起了二人的衣袂,缱绻缠绵,难解难分,俨然成了人世间最美的一副画面。
过了良久,云裳打破了沉默,抬头问南宫凌:“你知道边关发生了瘟疫吗?”
南宫凌迟疑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推动着手中的秋千:“听说过,想必皇上已经派遣了前去赈灾的大臣和御医了,丫头不用担心,这些事自有男人来解决。”
南宫凌轻轻抚了抚云裳被风吹乱的青丝,眼里是看不懂的情绪。
不严重吗?为什么老将军那么焦急?云裳默默沉思。
“丫头,良辰美景,咱们一起歇息吧。”
南宫凌这话说的很有歧义,如果被别人听了去,云裳不知被浸了多少次猪笼了。
云裳:这货不说出害人不利己的话会浑身生疮么?!恼恨的瞪了对方好几眼,云裳才从秋千上荡下来,身子轻飘飘的落地,犹如九重天落入凡间的仙子,飘渺旖丽。
南宫凌目不转睛的看着云裳一系列的动作,眼里还不开的浓情。抬手摸了摸左心房,那鲜活跳动的心声就似乎奏着一曲动人的歌声,他的丫头一直都是牵动他心弦的存在,再无其他。
南宫凌并没有跟着云裳会闺阁,他再怎么惊世骇俗在云裳的事情上,却是万般的小心翼翼。他的丫头是冰清玉洁的凡间仙子,怎可收到一丁点的玷污,就是他给的都不行。以前的就算了,今后必有他护着丫头。
南宫凌走了。银霜和小小都这么以为的,因为她们亲眼看见的啊。谁知夜深人静时,南宫凌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折返回来,还爬上了小姐的床,与小姐同床共枕。两个丫鬟要是知道了,肯定对着云裳“严刑逼供”,南宫凌靠谱在这个地方,做事走一步算十步。
······
云蓉和南宫墨密谋后,没过多久,钦天监就选出了适宜大婚的吉日,八月末,廿七。云蓉和金氏大松了一口气,就连不满这婚事的云峰都满意了几分。借此事云峰是看出了二皇子并不如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平庸,实则是一头蛰伏在众人后背的狼,忠心于皇上的钦天监都有他的人,可想而知。
事情真不能深挖,云峰越想越惊,抖了抖身上的惊悚起来的毛孔。他细细回想起自己有没有得罪过南宫墨,幸好是没有什么过节,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想到这些,云峰对妹妹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让云蓉受宠若惊。她莫名其妙的看着前几天还嫌弃自己的哥哥,但不管怎么样,云蓉对哥哥的示好十分的受用。金氏乐得见兄妹二人和好如初,一个高兴给下人们一人赏了点碎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就连烟雨阁的都拿到了赏银。
云裳看着婢女们手中的碎银子,眉心挑了挑,料想云大小姐此时肯定欣喜若狂吧。先让她高兴几天吧,到了二皇子府就知道南宫墨外面谦谦君子根本就不是如她所想那般只有自己一个女人时,不知又是多么的失望。
云裳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前世高高在上被南宫墨千恩万宠的倾蓉贵妃,到了二皇子府的待遇是不是和前世一样。这么一想,云裳觉得月末成亲的的时间都太迟了,应该再往前推个十来天才好。
对月末成亲的时间不满的又岂止云裳一人,云蓉其实也想早点过府的,但圣旨已下,她想总比之前每个具体时间要好很多了吧,纠结了一会也就放下了,到刺绣间看了看自己的嫁衣。本来女子出嫁的嫁衣应由女子自己绣,但金氏体谅云蓉怀有身孕怕累着身子了,她另请了京中有名的绣娘帮绣,云蓉最后只需在其上意思意思的绣两针就好。
看着眼前嫁衣,绣娘精巧的绣技,那火红炙热的嫁衣上绣着鸳鸯石榴图案,裙上绣出了百子百福花样,美轮美奂。云蓉可以想象到自己那天穿上嫁衣的妖娆美艳的模样,到时她就是皇家人了,那些看她笑话的人谁敢在多嘴多舌?!
二皇子府书房。
“殿下,你这样冒然动用了钦天监的人很容易提前暴露野心,会被当今排斥。”
一幕僚拱手对着上首的南宫墨说道。后者不以为意,“先生多虑了,钦天监是皇上的亲信,皇上不信谁都不会不信钦天监。”
幕僚见南宫墨信心满满,拱了拱手不做多语。
“本殿下将要诞下麟儿,父皇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做多想。”
南宫墨对当今的了解颇深,皇上及其看重子嗣。后宫虽然佳丽三千,但能诞下龙嗣的只有这么几个,那些勾心斗角暗地较劲要生下龙嗣的女人却没有心想事成,倒是他的身份低贱的母亲有幸一次中的。皇上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子嗣就更加的看重了,南宫墨之所以得圣上的青眼,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兄友弟恭,没有和兄弟争破头颅的野心。但是怎么可能呢?身在皇室,谁不想坐那个高高在上的帝位?
幕僚一听二皇子府即将诞下皇室长孙,心里也是一阵激动,只要二皇子诞下长孙皇上对二皇子的喜悦岂不又多增几分?南宫墨后院那么多女人,其实也有幕僚的功劳在,最懂得投其所好就是幕僚爱干又擅长做的事情。
“殿下,听说边关疫情告急,圣上怎么打算?”
南宫墨沉吟片刻,幽幽道:“目前父皇没有明着发圣旨,但基本被内定了由南宫凌前去赈灾。”
幕僚摸着几根零零散散的山羊胡,三角眼眯了眯,道:“漠北那边搞出这个动作,怎么没跟咱们通报一声?”
说起这个南宫墨就有点起火,漠北那龟孙子竟然背后捅刀,看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没想到还学会了奸诈阴险了。南宫墨咬了咬后牙槽,眼睛里迸发出野狼般的凶光,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妥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