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在众人的忙碌中过去了,夏天的暑热还未散去,大户人家的田地农作物在细农的精心打理下已早早压弯了腰。
金氏的禁足也解了。她一大清早就来看老夫人道:“娘,媳妇约了大理寺卿夫人一起去农庄看看,您看?”
老夫人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金氏,将一个木制的牌子丢过去,“拿去!说的好像老婆子不给你掌事似的,有本事抓住男人的心啊。”
“老不死的!”金氏脸色难看的心里暗骂。都要人提醒才给,还说自己大方?真是臭不要脸的!
“娘,媳妇不是这个意思。媳妇就是怕娘操心,太劳累了对您的身体不好。”金氏句句为老夫人着想。
“老身身体棒着呢!你别再这里咒我。”老夫人要不是顾及到金国公,她真的不愿意将管家权还回去。当过官的人高高在上管着别人,一下子让她变成平民百姓被人管,这心里落差也太大了吧。老夫人能有好脸色怪!
反正管家权到手,金氏连奉承的话都懒得说,装装样子就得了。一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再加上一个眼高手低的老不死的,她没给他们下毒都已经很好了,还想被供着?做梦呢!
金氏捏着雕刻着“云”字的木牌走出了晦气的老夫人的院落,匆匆赶往云蓉的厢房,花嬷嬷紧随其后。
“娘,你看!女儿怎么变胖了。”
厢房里,云蓉嫌弃的摸着被裙衫包裹得紧紧的腰,粗略一看并不明显。但天天看的云蓉还是感受到自己的裙子小了,正确来说是腰圆了一圈。一心爱美的云大小姐不允许自己身上出现一点的不满,现在容貌身段是她当上皇子妃的唯一筹码。
金氏一进门就觉得女儿有点不一样了,气质里有些媚惑之意。但她此时注意力并不在此,觉得女儿是丰腴了些许,她没在意,反而松了一口气,证明自己被禁足云府的人还算有良心,并没有亏待女儿。
“老奴看小姐这是福运东来!哪有不好看。”花嬷嬷嘴上抹蜜似的说话好听极了。
金氏也附和道:“可不是嘛!蓉儿就是个有福气的人。”
刚才还有些不满的云蓉被二人哄的心花怒放,对自己腰间长得那点肉也没有之前那样耿耿于怀了。
屏退了左右,金氏又道:“蓉儿,你准备好了吗?”
花嬷嬷心知肚明,也是一脸期待的等着大小姐的回应。
“娘,放心,蓉儿不会让你失望的。”云蓉信心满满的,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偷偷学习床第之事,甚至还趁着金氏禁足没人管的当头出入京中有名的风流场所,向那里的头牌取经。相信以她的魅力,没有一个男人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这就是金氏感觉到女儿的不同之处吧。
······
“哒、哒、哒······”
去往庄子的路上,两辆马车一路疾驰。金氏和大理寺卿夫人坐在一起品着丫鬟摆上的茶点,一边闲聊着。
另一辆则是云蓉和许久未见的紫芊坐在里面,小姑娘家就没有那么多顾忌,叽叽喳喳的说着最近的八卦。什么李侍郎家的庶女和那个护卫通奸被发现后被迫嫁给侍卫了,哪家老爷又纳了小妾咯等等。云蓉听着紫芊的鄙视,觉得对方是不是在指桑骂槐说自己不要脸呢?
迟钝的紫芊发现好友怎么兴致缺缺的,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她以为云蓉是舟车劳顿导致的,还安慰的拿了几块点心给云蓉。
云大小姐不好拒绝,接过点心想吃,胃里一阵翻涌,“恶~”云蓉忍不住吐了出来。
吓得紫芊忙给递过来一杯清茶,却被云蓉推开了。
“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间就犯恶心呀?”
紫芊花容失色,不知怎么办好。
“无事,可能是早上吃坏了肚子吧。”这话成功的把紫芊稳住。云蓉面色苍白如薄纸,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想差了,看来要尽快动手了。
因为有了心事,这一天的庄子出行云蓉没有感到快乐惬意,反而莫名其妙的担忧烦躁不安。金氏也看出来了,得知缘由不由的大惊失色,明明就是喝了避子汤,怎么还会······
找了个借口两母女匆匆回城,途中找了个赤脚大夫,确定了心里猜疑,二者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娘,怎么办?”云蓉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自信要野鸡当凤凰,被这个噩耗打击的心神破碎,双目无助的看向金氏。
“蓉儿,别怕!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你明天就找南宫墨过府一趟,把这事落实了。”金氏和花嬷嬷对视一眼,见后者点头,金氏的心又稳了许多。
本来还想着水到渠成,等着倾慕云蓉的南宫墨来求亲,现在事不宜迟,还是生米煮成熟饭最稳当。
南宫墨不知道自己被女人算计了去,他这几天焦头烂额的心情极其不好。前世南宫墨的钱袋子的五娘被云裳提前就找到成了食里香一把手,南宫墨笼络人心花钱如流水,背后没有一个会生财的人,怎么经得起他这样花?此时,南宫墨面临的就是这样窘迫的现象。
金氏云蓉等人还想着借着南宫墨跳出困境,现实是南宫墨并不比自己好。
“殿下,后备不足容易翻车,殿下何不考虑联姻试试?”
一个穿着银白色金丝滚边的锦袍的幕僚提醒道。
“本殿何曾不想,罗建上次的事情失败后就越趋艰难了。”
幕僚皱了皱眉头,思虑良久又说道:“鄙人说的是殿下本人可以联姻,目前就有一个好人选。”
南宫墨转身看着对方,示意其继续往下说。幕僚不再卖关子,直言道:“云二小姐。江南首富之后,只要娶了她,殿下可后顾之忧。”
南宫墨听到云裳眼里的嫌恶暴露无遗,那是个村野丫头,屡次三番的误他好事。要不是因为她破坏了罗建和明月郡主的事情,今天他早是另一番情景了,哪有现在的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