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对着三姨娘投去感激的一眼,然后麻利的又到云清身边服侍去。雪飞见梨花的惨样,心里既同情又生气,觉得自己不该多嘴,害得梨花白糟了主子的毒打。
双方又相安无事的等了一阵子,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金氏和云蓉等人。金氏今天穿的比往常庄重了些,天蓝色的裙子衬托出着,让她显得既端庄又温柔。
身边的云蓉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三千青丝被巧手的婢女轻挽半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上若隐若现的红扉,让其更显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让人一目难忘。
登时响起了满地的倒吸气,不可否认的是云蓉确实姿色上乘,有成为京城第一美女的资本。小厮婢女们都纷纷低头,不敢多看一眼,感觉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般。
金氏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见三姨娘在,说道:“妹妹,放心吧,清儿本夫人会看着的。”三姨娘诺诺道了句“劳夫人费心了”便送着着她们出门。
门外,停了两辆一大一小的马车,车夫已等候多时。金氏柔声道:“都到齐了吧,咱们出发吧。”她率先牵着云蓉坐到了最大的那辆马车,不等吩咐车夫出发。云清本也想跟着金氏坐最大的马车,没料到还没等她过来就吃了一鼻子的灰尘。她只能不情不愿的上了后面的马车,与云裳共坐一辆马车了。坐在云裳的对面,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干脆闭眼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车夫驾车技术很好,车子四平八稳的疾驰着,不多时就听得马车外人声鼎沸,车速也降了下来。掀开帘子往外看去,道路两旁房子琳琳错错,商贩小摊摆满一路,大人牵着小孩、结伴的年轻男女们东走走西瞧瞧,上街的马车络绎不绝,车夫的吆喝声、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马车路过食里香,远远就看到门口排着长龙般的队伍,排队的各家下人此时正热火朝天的磕着瓜子边聊天。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云裳从车上下来,抬头望去几个鎏金烫字“东风阁”映入眼帘,大字铁画银钩,强劲有力。
云裳到时只看到金氏的车夫在门外候着,想必她们已经先一步进去了。东风阁的伙计见客人到来,忙笑眯眯的将客人迎了进来,云清冷哼一声傲娇的走在第一位。
伙计被云清莫名其妙的冷哼愣了一下,笑脸有瞬间的尴尬破裂,但又马上笑脸相迎。伙计带着二人上了二楼,几人走在长廊上,二楼的包厢,几乎都坐满了人。东风阁,此乃京中最大的酒楼,装潢华丽,所见之处,尽显贵气,深受京城达官贵人的青睐。
且东风阁处的地理位置甚好,采光好,还能一览京城的美景,坐在包厢里,能看到不远处的一条滚滚长流的护城河。今日又是端阳节,此楼更是观赛龙舟的好场所。早在几天前此楼的包厢已被达官贵人们提前预定完了,有些订迟的客户只能叹然而归。
东风阁伙计把二人迎至一处包厢门前,轻轻敲了敲厢房门,听得房内人的回应后才为云裳二人开门,客气等将二人迎进去 。转身之际,伙计的脸色瞬间黑沉,向一旁碎了几嘴,表示对云青这种没素质的人很不屑。
房内,金氏正和贵妇正在聊着什么,她旁边还有一位娇俏的小姑娘拉着云蓉一起比划着,两人不知在聊到了什么趣事,传出了几下呵呵笑声。
云裳和云清两人走进来,房里几人停下交流,那贵妇和娇俏小姐盯着云裳一顿猛瞧。金氏向云裳两人招了招手,“裳儿,清儿,快过来见过大理寺卿夫人和小姐。”
云青欢快地走到大理寺卿夫人和小姐面前对着她们一一行了个礼,然后自来熟着的挽着云蓉的手,问道:“姐姐!我可以和你们坐在一起吗?”
还没等云蓉开口,她旁边的大理寺卿小姐就说道:“你可以坐过来,她就不行了,我可不要和丑八怪坐在一起。”说着对着正在行礼的云裳扮了个鬼脸,拉着云蓉和云清继续嗑瓜子聊废话。
大理寺卿夫人听到女儿无礼的话身子顿了下,斜眼见金氏没有任何反应,便懂了。这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她又当作没听到这话一般端起茶盏,用带着翡翠戒指的手拿起杯盖轻刮茶叶,吹了吹慢饮两口。
云裳有模有样的行完礼,对旁人的所作所为不予理会,她独自寻了一处靠窗位置坐了下来。眺望着护城河对岸,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在另一头能看到整装待发的几艘龙舟横卧江面。
大理寺卿夫人仍如先前般与金氏说起了家常话,只是她时不时的看向云裳,后者似有所感转头看过来。一双美眸清澈动人,流光溢彩,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偷看被发现大大的尴尬了,奈何前者脸如城墙厚,一转眼又如无其事的和金氏说道。
云裳知晓大理寺卿夫人王氏和金氏是好友,其女紫芊是云蓉冲锋陷阵的好闺蜜。前世可是对她极尽的冷嘲热讽,还帮着云蓉一起欺负自己呢,是时候该让其尝尝长舌妇的滋味了。
也不见她是怎么动作,忽然听得那边正聊的兴奋的紫芊“啊”了一声,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泥,嘴巴因为张的过大凑巧把不知是谁丢在地上的瓜子壳给含住。王氏顿时大惊失色,跑过来手忙脚乱的扶她,对着愣在一旁的云清大吼:“还不过来搭把手。”
云蓉和云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又被王氏这一吼云清下意识的过来一起将紫芊扶起。金氏生怕云蓉被殃及池鱼,与王氏同一时间到了自己女儿身边,柔声细语抚慰着。
被扶起的紫芊满脸是血,让人看见滲得慌。额头有大片的破皮渗出血,鼻血正沿着十一路线疾驰川流不息。那张一上一下的粉唇早不见昔日的性感,变成了大大的香肠嘴,想说话又疼的不敢大声说,真是急死了。
偏偏王氏关心女儿心切,不停的追问,让她不厌其烦。最后还是金氏叫来门房要了点药,帮其止了血。
“是谁推了我家芊儿?”王氏虎着脸对云清大吼。后者慌慌张张的摇头,战战兢兢的说:“不是······不是我。”
“娘,是她。”紫芊指着坐在窗边悠闲看戏的云裳道,“我刚刚看到她笑了。”
王氏将信将疑的看过去,对比了彼此间的距离,问女儿:“你说的是真的?”云清巴不得有人出来顶罪,附和着:“是她,就是她。”
金氏拉着云蓉落座,乐得看戏,巴不得云裳在外面出尽大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