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山亭见自己住的禅房大开,余山娇携婢女在等她。
“二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
余山娇其实也没等多久,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
她就是见不得余山亭逍遥自在的样子,说话总要带上几根刺才舒服。
“我啊!”余山亭揶揄一笑,“我今天去王婆子的浴堂了。”
她坐到余山娇面前,身子微微前倾,“你猜我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事儿?”
余山娇刚和大皇子私会完就跑她这里来找事,时间管理做的可谓是大师级别了。
“浴堂里能有什么事儿?”余山娇强自镇定,“不过是女人之间的口水地罢了!”
她料定余山亭定然是听见了。
可那又怎么样?
余山亭根本就不敢说出去!
这件事对她而言是丑事,难道对余山亭就不是了吗?
“是吗?”余山亭单手托腮,“我怎么听着隔壁好像……”
“二姐,我这次来替阿娘来给你送个婢女,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余山娇语速极快的说完,火燎腚一般的跑走了。
“她这是怎么了?”余山亭看向一旁的陌生婢女。
江杏雪!
白美莲身边最得力的一条狗!
上辈子白美莲把江杏雪配给礼部一个小吏做正妻。
后来小吏顶替了余修芝的位置,江杏雪也成了尚书夫人,完成了从婢女到从一品夫人的逆袭之路。
“回二娘子,杏雪不知!”
江杏雪心神凛然,面前的余山亭可比余山娇聪慧多了。
夫人说余山亭变了。
她从前没关注过宛如透明人的二娘子,没有对比,变不变的不好说。
单从余山亭能扛得住老爷给的压力,从余府走到太医院,从闺阁娘子走到有品阶的医女……余山亭就不是个简单人物!
“你不知啊!”余山亭点点头,“三妹妹是来送你过来伺候的?”
白美莲还真是一刻不消停,她都出了余府还要打蛇上棍的惹人烦。
“是!”江杏雪福了福身,“婢女江杏雪,见过二娘子!”
“我日子一向简单惯了,有忍冬一个伺候就够,你且回去吧!”
余山亭讲究先礼后兵,江杏雪能识趣的离开就再好不过。
不识趣嘛!
那自然是有不识趣的应对方法。
忍冬见娘子夸她,骄傲的挺了挺胸脯。
她一个人就可以把娘子照顾的很好,不需要其他人!
“夫人是怕二娘子身边就忍冬一个人,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江杏雪既然来了,自然不会被余山亭三两句话打发走。
“那你住到大门边上的禅房吧!”余山亭漫不经心的指了一下,“我和忍冬两个人惯了,周围突然出现个陌生人,我怕我梦游起来会打人。
忍冬有的时候为了拦着我下床,还会挨好几下呢!”
三国中曹操可以梦里杀人,她这个小娘子就敢梦中打狗。
“就是!可疼了!”忍冬在一旁中气十足的帮腔儿。
“二娘子说笑了!”江杏雪中规中矩的回,“我是来伺候您的,去门口住岂不是躲清闲来了?”
“随你!”余山亭打了个哈欠,“话都跟你说了,挨打的时候莫嫌疼就好。”
江杏雪笑着应是,余山亭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回头打伤、打残,记得回去向二夫人要医药费养伤!
你也知道,我这娘子的月钱,可能还没有你一个婢女高。”
余山亭起身对上江杏雪惊愕的眸子,无奈的耸了耸肩,忍冬站在门口一副送客的架势。
“二娘子,您早些休息!”
江杏雪退出房间,转身到了隔壁。
余山亭的戒备心很强,她想要近距离伺候基本不可能。
她唯有先从远距离开始观察!
“娘子,赶不走她,可怎么办啊?”忍冬趴在娘子耳边小小声的说。
“我先下去一趟!”
屋里没有趁手工具,她打算找韩飞搞一个可以打人很痛却打不死人的武器。
“娘子,你不怕她突然过来吗?”忍冬做贼一样的指了指隔壁。
“她要过来也不是现在,第一天她会收敛一点。”
现在还没到入睡的时辰,江杏雪要过来也是子时之后的事情了。
“那行!”忍冬又有些不放心,“娘子,你早点儿上来啊!”
“嗯呢!”
余山亭也烦被人这样看着,平时防备那群尼姑还不够,现在还多了个难缠的江杏雪。
脚步不停的来到密室,先为岳夏日诊脉,后转向韩飞。
“韩郎君,你可有棍状武器,可以让人疼,又让人死不了的那种!”
室内一片窒息的静默,韩飞庆幸自己在军营晒的够黑,要不他现在的脸色怕能与关公肩并肩了。
“二娘,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岳夏日不满的瞪了眼韩飞,往常这个时候韩飞还在上面。今天韩飞前脚刚进来,二娘后脚就跟了进来。
两人这么默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余山亭到底是谁的未婚妻?
“白美莲……余修芝的续弦夫人,派了个眼线过来。
我想找个趁手的棍子,能打的人疼又死不了的那种,有么?”
她倒是想打死了事,但玩儿太大最后怕不好收场。
“狼牙棒?”方海在一旁出声建议。
“好主意!”余山亭点头认同。
“狼牙棒最轻也要三十几斤,你能抡的动?”
岳夏日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她的小细胳膊,行针都要人扶腰的女人还想用狼牙棒?
“……”
余山亭抿了抿唇,求助的看向韩飞。
快帮她找个能抡动的家伙拾儿吧!
“我上去给你翻找一下。”
韩飞脚步不停的回到上面,在院子里找到余山亭能用的武器,再次回转密室。
“你这样真的行吗?”他将一个短棒递给她,“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该说的我都跟她说过了。”余山亭颠了颠手里的棍子,顺手挥舞了两下,“俗话也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好说好商量的赶不走,那就不要怪我心黑手狠了。
今天我就要打得这条狗连她主人都认不出来。”
韩飞一脸无语的看着余山亭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她刚才挥舞那两下子,要力道没力道,要气势没气势。
特别像三岁稚童高举木棍,大叫着“我要保家卫国!我要驱逐外敌!”
“三郎君,我们要不要派人盯着点儿,免得二娘子吃了亏?”
回答韩飞的是岳夏日微凉的眼神。
“方海,你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