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的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昨日清晨,我在书房外的走廊上读书,并未听到什么声音。可是一回头,正看见那婢女出现在拐角处,无声无息的。当时我还问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现在想想,那婢女之前走路从来没这么悄无声息过,只有练过武功的人,平时走路也会下意识的提着气,落脚轻缓。再说,她要是有意来观察我,就更不会惊动我了。”
大家都觉得贺承简的话有道理,纷纷点头。
贺承简又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沉声说道:“我觉得那假扮婢女的人一定是个职业杀手。”
江晓棠见贺承简语气坚决,不由得轻声询问,“有什么理由证明她是职业杀手呢?”
贺承简看向江晓棠,“你看,职业杀手都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他们知道如果任务失败,自己也被别人擒获的情况下,没有逃脱的机会。职业杀手为了不透漏任何关于雇主的信息,他们会选择咬破藏在牙里的毒药,服毒自尽。这也算得上是他们的职业操守。如此看来,之前那婢女选择被捕后马上服毒自杀,没留下任何时间。这不正是证明了她是职业杀手么。”
江晓棠听完贺承简的分析,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而且当时如果在场的人多一些警惕性就更好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尸体干干净净像白纸一样,什么线索也没留下。这可让我们从哪里开始调查呀。”
众人听闻此话,一个个也都愁眉不展,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进行。
“算了,既然大家现在没有什么头绪,何必在此苦苦思索呢,咱们先各自回去吧,等明日再聚,说不定就有新线索出现了。”贺承简对着众人说道,说完贴近了江晓棠身边一步,示意要和她一起回去。
大家纷纷散去,贺承简和江晓棠一起向六公主殿走去。
江晓棠一边走一边思考,转头看向贺承简,“你说,到底是谁指示的呢,一切都把握的刚刚好,一点儿破绽也没有,一点儿线索也没留下。”江晓棠拉住贺承简的袖子,攥在手里。“你快好好想想,谁和和你结仇,又是谁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刺杀你。”
贺承简看着江晓棠担心的样子,不由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摸了摸江晓棠的头发,轻声说着:“和我结仇的人呀,可能会很多。毕竟我这个世子身份,可能会直接或者间接的得罪很多人,也可能挡了别人的路。
所以把我视为眼中钉的人一定不少。有些人我知道是谁。而剩下一些呢,藏在暗处,我就不清楚了。但也不是每个仇人都有胆量有钱财安排假婢女的事,我回去好好想一想,筛选一下,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吧。你不用担心,我呢,命可是很大的,不会轻易被阎王收了去。”
江晓棠看着贺承简满不在乎的样子,感到十分着急:“你瞎说什么呢,什么阎王不阎王的,什么命大命小的。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身边多加拍一些人手,明处暗处都加些。不能给坏人漏出破绽。”
贺承简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笑语盈盈的看着江晓棠,要把她装进自己的心里。
江晓棠自言自语了半天,见没有回应,这才抬头看了贺承简一眼。
“你笑什么笑,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别左耳进右耳出的,你的安全如果你自己不放在心上,那谁还能保护你。”
江晓棠越说越激动,不由得踮起了脚尖,缩短两人间的距离,试图以气势压倒贺承简。
“好的好的,知道了,我回去就加派人手保护我自己,保准不会忽视自己的人身安全。六公主,您看这样可以吗。”
贺承简面对气宇轩昂的江晓棠,不得不服了个软。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后花园。温风拂面,带来阵阵花香。
贺承简随着江晓棠穿梭在花丛间,看着那红花把江晓棠映的更美了。
两个人走走停停,来到了一出偏僻的假山旁边。
江晓棠好奇的绕着假山走了一圈,“诶,居然有这么人烟稀少的地方,我可真是第一次来呢。”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看似热闹的后花园,竟然有如此僻静之地。”
江晓棠和贺承简绕过假山,正要离开,突然,贺承简听到身后传来暗器袭来的破空声,慌忙把江晓棠推到一边,自己转身打开折扇将暗器打落。
贺承简看了眼掉落的暗器,是一枚钢珠,远远就看见那钢珠偷着蓝光,明显是抹上了毒药。
“何人在此!”贺承简大喝一声,目光四处搜寻,却看不见人影。贺承简担心江晓棠的安危,不敢在此久留,见暂时没有危险,急忙扶起江晓棠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江晓棠一站起来才发觉手腕阵阵酸痛。原来是刚才自己倒下的时候,用手撑了一下,可能是不小心扭到了手腕。她倒吸一口凉气,压下了疼痛。
“等等,”江晓棠没有立即起身离开,反倒拉住贺承简,指了指地上的钢珠,“那钢珠快拿好,它是证据,不要丢在那里。”
贺承简转身,用手帕小心翼翼的包好钢珠,又回过头来扶起江晓棠,向六公主殿走去。
刚回到殿中,正赶上锦月端着一盘做好的点心走到正厅。锦月看到江晓棠受伤,惊呼一声:“呀!公主,您怎么受伤了!是谁做的!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谁还敢这么大胆!”
江晓棠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锦月,示意她不必如此惊慌。但是江晓棠心里确实暖暖的,自己来到这里,虽然有尔虞我诈和阿谀奉承,但是能遇到一个如此关心自己的小丫头,正真是一件大大的幸事呀,虽然小丫头并不聪明,但她一定会保护好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在这深宫里,唯有她们可以互相依靠,永远不必担心背叛了。